柳綠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來,喬英那頭禽獸,折騰到天亮放繞過她,之後,他神清氣爽地入了宮,她卻躺在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索性這次,侯夫人沒派人來催她請安。
綠芝與吳媽媽進來服侍她洗漱。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沒看見胭脂和巧月。”
她們倆是喬英的通房丫環,每天都會過來請安的。
綠芝微微一笑,說道:“二爺讓她們搬到西院去了。”
西院,那可是一處風景十分秀美的地方,就是……人跡罕至。
柳綠不明白喬英為何把二人送走,隻能歸功於世子爺給喬英下了緊箍咒,想想世子爺之所以這麼幫她,應該還是看了世子妃的麵子,心中對水玲瓏越發感激。
用過午膳,柳綠陪喬璉練了會兒字,不過,與其說是她陪喬璉練,不如說是喬璉陪她練。
她那幾個字,寫得比水玲瓏的還差,喬璉看了直搖頭,硬按著她在書房寫了一個時辰。
終歸這孩子是為了她好,她省得,倒也配合。
晚上,喬英又回來得很晚,又把柳綠從睡夢狀態折騰到亢奮狀態。
柳綠算是怕了他了,不由地納悶,以前的沈芊芊,該不會就是被喬英給“做”死的吧?
翌日下午,柳綠練字時,太困,趴在桌上睡著了。
喬璉看著嫡母,眼底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夜,喬英依舊晚歸,正要推門而入,喬璉從廊下走了過來。
“父親。”
喬英扭過頭,輕聲道:“這麼晚了,還沒睡?”
喬璉小大人似的,麵容沉靜地來到喬英麵前。
喬英自然而然地將他抱起來。
五歲的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是可愛的時候。
然而喬璉在心智上較同齡孩子成熟太多,一般情況下,喬英並不會主動去抱他。
今晚,喝多了些,有點兒例外。
喬璉聞了聞父親身上濃厚的酒香,小眉頭一皺,說道:“父親你最近總是喝酒,喝到很晚。”
喬英愧疚地笑了笑:“最近……有些應酬,疏忽璉哥兒了,父親以後會注意的。”
喬璉的眉頭沒有絲毫舒展,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你不要再欺負她了。”
喬英一愣,欺負……她?哪個她?柳綠嗎?自己幾時欺負柳綠了?
喬璉就知道自己父親聽不明白,解釋道:“她陪我練字的時候都睡著了。”
呃……
原來是……那個欺負啊,這孩子,才幾歲便講出這種話來了?
喬英滿臉赤紅。
喬璉又道:“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愛?
不,不可能。
他這一生,除了芊芊,再也不會愛上別人。
這之後,整整一個月,喬英都沒再回府,他留守太醫院,侯夫人隻當他公務繁忙,並未多說什麼。
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正值休沐,許久未見的朋友約了他畫舫小聚。
所謂畫舫,所謂小聚,無非是風流才子俏佳人。
喬英下意識地準備推辭,可不知道想到什麼,還是去了。
畫舫輕輕漂浮在麗湖中央,層巒疊翠,湖光十色,別有一番令人心曠神怡的韻味。
簾幕西卷,浣紗輕挽,陽光毫無保留地照射進來,落在喬英清雋如玉的麵龐上。
他的模樣並不算最出挑的,然而那眉眼卻總有一種惹人沉醉的冷峻。
他一邊喝酒,一邊聽著琵琶小曲兒,歌至興處時,他還會很賞臉地打個拍子。
姑娘們被他迷得一陣春心蕩漾。
可她們也明白,喬英是這群公子哥兒裏為數不多,從不招妓的男人。
不為別的,隻因他實在愛慘了他的亡妻。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今日畫舫上來了一位新人,年方十六,長得如花似玉,就是還不怎麼懂內裏的規矩。
她自恃美貌異於常人,也不管眾姐妹緣何不上前“招待”喬英,便自個兒笑眯眯地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她生得實在漂亮,膚若凝脂、眉如山黛、眸似清泉、唇不點而赤,更難得的是,她身輕如燕,走在暮光裏,仿佛快要飛起來一樣,而夕陽便是她的翅膀。
喬英的眸光動了動。
她含笑坐下,輕輕靠進喬英懷中:“喬公子,奴家陪您喝一杯,可好?”
喬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素來不喜煙花女子,會答應出來,不過是全了幾人從小到大的情誼,可這回,他突然想到柳綠,想到兒子問他是否對柳綠動了情,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是寂寞太久——
他攬住了女子的腰肢。
女子很是配合地將頭貼在了頸窩。
眾人瞧見這般光景,都驚得瞪大了眸子。
喬英被盯得略微不自在,女子瞧出了他的異樣,美眸一轉,笑道:“喬公子,外頭風大,吹得奴家頭都痛了,公子扶奴家回屋裏歇會兒吧。”
喬英順著她給的台階下了。
來到屋裏,女子關上門,一把將喬英推到了床上,而後媚眼如絲地一笑,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開始在喬英身上煽風點火。
來畫舫一月,她早已被調教得輕車熟路,不過她生得貌美,性子又有些孤傲,還並未將處子之身交出去。今兒是遇到喬英這種極品男人,她才想與
種極品男人,她才想與對方一嚐。
喬英是男人,還是個正常男人,很快,便在女子的挑逗下有了反應。
女子滿意地勾了勾唇角,跪坐在他腿間,緩緩地俯下身去……
……
回到喬府時,柳綠正在喬璉的監督下練字,她天賦不錯,才一個月的功夫,字便寫得有模有樣了,喬璉獎勵了她一個親親。
她皺眉:“什麼啊?不能來點兒實際的?”
喬璉撅嘴兒:“現實什麼的太不可愛了!”
話雖如此,還是從懷裏掏出一顆藍寶石送給了她。
這個柳綠喜歡,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二人練完字,喬璉又盯著她吃了一整晚血燕和一盅薏米粥。
柳綠就納悶兒了,她跟喬璉,到底是誰照顧誰呀?
放下手中的碗,一名丫鬟走了進來:“少爺,張家小公子請你去他家玩爆竹。”
喬璉翻開書本:“幼稚!不去。”
丫鬟退下了。
柳綠挑眉:“喬璉,你才五歲吧?你就知道什麼叫幼稚了?五歲……正是玩爆竹的年紀啊!我八歲了還跟在我爹後頭點爆竹呢!”
喬璉淡淡掃了她一眼:“難怪那麼笨。”
說話間,綠芝進來,說喬英回來了。
柳綠忙站起身,回去伺候這位一月未著家的丈夫。
喬璉哼了哼,我都把我的局推了,你倒好,還應酬上了!
“告訴張公子,我去他家放爆竹。”
……
柳綠進門,行了一禮:“二爺。”
喬英斜斜地躺在軟榻上,眼神陰沉而暴戾,修長的手指解開領口,露出脖頸處一線潤白肌膚:“過來。”
柳綠抿抿唇,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喬英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嚇得懵了:“二爺……”
喬英低頭,用嘴堵住了她微微張開的唇。
她的嘴唇特別柔軟,像隨時能夠吸進去似的,然而更軟的是她小巧的舌頭,帶著清甜的香氣,讓人怎麼嚐都嚐不夠。
喬英霸道地吻著她,吻得她連換氣都忘了。
感覺到懷中的人逐漸軟成了一灘水的模樣,喬英才不舍地鬆開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
柳綠紅著一張臉,怔怔地看著他,一雙美眸裏,有著被熏出來的薄薄水氣,好像聚滿星光,隨時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