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初眸光一沉，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小包子叫錯了，覺得不是多大的問題，就從來沒有多想。
可是，如果厲斯年介意的話……
沈小初冷聲道：“那不是應該厲總去糾正嘛，畢竟我有什麼資格？”
曾經，他用來故意嗆她的話，她還給他。
“你知道予餘的生母是誰嗎？”厲斯年試探道。
沈小初冷笑一聲，諷刺道：“厲總，這個問題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
“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予餘是你的孩子嗎？”厲斯年繼續逼近。
沈小初渾身一怔，緊接著多年前那個死嬰的場麵猝不及防的湧入腦海中，她的雙手緊握成拳頭，仿佛內心底裏最不願意解開的傷疤被厲斯年一句話撕的鮮血淋漓。
“夠了！厲斯年，你在胡說什麼！”沈小初厲聲吼道。
“予餘今年四歲，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嗎？沈小初，當年……”厲斯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刻這麼慌張，他迫切的想要告訴沈小初這一切……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被突然出現的路江然打斷了。“小初，你怎麼在這？”
沈小初看到路江然，渾身緊繃的她瞬間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路江然身邊。“江然哥，你回來了。”
“嗯。”路江然應了一聲，看到一旁的厲斯年，把沈小初護在自己的身後，冷聲道：“厲斯年，你來北國幹嘛？”
一年前，路江然沒有保護好沈小初。現在，他絕對不允許讓厲斯年有任何接近沈小初的機會。
“路江然，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厲斯年冷聲道。
“隻要你不來騷擾小初，你的事情我也沒興趣。”路江然回嗆道。
空氣突然安靜了起來，沈小初覺得氣氛怪怪的。
“媽咪媽咪……”小包子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路江然看到小包子的瞬間，臉色白了白，下意識的想要把沈小初藏在自己身後。
可是，不等小包子靠近沈小初，沈小初就開口說話了。“厲總，希望你好好教育好你兒子，隨便叫人媽這個習慣可不好。江然哥，我們走吧。”
沈小初拉著路江然，路江然看了一眼小包子，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一下才帶著沈小初走了。
小包子看著沈小初的背影，委屈的拉了拉厲斯年的衣袖。“爸比，為什麼媽咪看起來突然好像不喜歡我了。”
厲斯年摸了摸小包子的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因為你媽咪太笨了。”
“那我們怎麼辦呀？媽咪都跟別的男人跑了。”小包子眨巴著圓溜溜的小眼睛，鬥大的淚珠在眼眶裏泛著光。
“予餘，你記住剛剛男人的模樣嗎？”厲斯年問道。
小包子點了點頭。“這個壞男人，都把我媽咪拐跑了，我記住了。”
“好。”厲斯年眼眸中閃著堅定的光。
晚上。
沈小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一直回響著厲斯年那句。“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予餘是你的孩子嗎？”
沈小初第一眼見到小包子的時候，隻是覺得特別親切。知道他是厲斯年跟別的女人的孩子，她也奇怪的根本討厭不起來，甚至還覺得他倔強的小模樣像極了她自己。
小包子四歲？如果她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沒死的話正好也是這個年紀。
可是，小包子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孩子！江然哥帶著她親眼看過去世的孩子。她還抱了他，他渾身紫紅冰冷，完全沒有氣息了。
直到今天，沈小初都忘不了當時那個場景。
對，一定是厲斯年在搞什麼鬼！沈小初一想到她故意氣他，他還衝她笑更加心煩意亂的睡不著。
‘嘩啦’沈小初一把掀開被子，索性起身打算去陽台吹會兒風讓自己冷靜一下。
沈小初推開陽台那扇門的一條縫，就聽到從旁邊陽台傳來路江然的聲音。她下意識看了看表，已經淩晨三點了，他竟然還沒睡。
她一直沒有偷聽的習慣，正要關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路江然低吼了一句。“讓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