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博鬥(1 / 2)

當臘梅醒來時,想睜開眼睛,但眼象掛著鉛,沉得生痛。他微微地睜開眼睛,隻覺眼前金星亂冒,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會兒,她看見奶奶走上前,遞給她一塊蕃茹,親切地:“孩子,吃吧。”一會兒,又見奶奶教她唱曲,一會兒又見奶奶在感謝飯店大哥……她腮邊流下了兩行眼淚,不覺叫了起來:“奶奶!”

“哈哈哈……”耳邊響起一陣舒心的笑聲。臘梅被笑聲驚醒,隻見眼前有五六張麵孔在晃動。

“醒來了,醒來了。”她又聽到人們在傳遞著寬心的話。

臘梅朦朧中想:“我在哪裏呢?”她定了定睛,忽然看見了救她命的飯店大哥,她拉住了大哥的手,問道:“大哥,我在哪裏呀?”

“在我家呢。別動,你的頭撞傷了,是騰大哥背你回來的。”一個手抱孩子的中年婦女搶著回答。騰海蛟笑著:“你別動,別話,先安心躺著。”臘梅的頭痛的要命,無力地躺了下來。

騰海蛟問王濤:“這妹子還有危險吧?”王濤滿有把握地:“我的藥不會欺騙窮人,一帖見效,二帖會笑,三帖會跑,你就放心好了。”

著,王濤拿出一包象樹根樣的傷藥,叫玉珍用半瓢白糖,三碗水和著煮,煮半個時辰,叫臘梅喝下,喝完蓋上三條被,蒙頭蒙腦地睡著,等到全身冒汗,先讓她露出胳膊,再露出大腿,再把被子一條條掀掉,傷痛就會好。

海蛟輕輕地舒了口氣,又對那個中年婦女:“玉珍,你家也不富裕,你又帶著孩子,不容易呀。這妹子就先麻煩你照顧幾,等她好些再作安排吧。”

那女長著勻稱的身材,梳著一個光滑的發髻,衣服雖舊了些,但卻幹淨整潔。雖是四十歲的人了,但臉龐和眉角還藏著秀氣。她快嘴快舌地地答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自家人別兩家話。我餓不了她就是了。”玉珍把孩子遞給海蛟,:“你給我抱抱”,就去熬藥。騰海蛟接過孩子逗著,玉珍尖著嘴巴對著炭爐吹火,吹得滿麵屋子都是火星,滿頭滿臉是灰。

周暉打趣地:“嫂子,你好大的風力呀,當心把爐子給吹走了。”

“爐子吹走倒沒什麼,把你吹走了,你娘可要哭瘋了呢。嘻嘻”玉珍回擊道。

“嘿嘿嘿,嫂子的嘴巴真象是一枚辣椒。”周暉打退堂鼓。

海蛟哄著豆子:“喲喲,豆子乖乖嘍,你爸回來,帶來糖果嘍。”

聽見騰海蛟提起好丈夫,玉珍心裏就象開了鐵匠鋪,來了火氣,嘴巴也就多了:“嗨,別提三春這個倒路死了,他哪一次帶來過糖?他是個沒家的野鬼,下旋,以前跟戲班子去演花臉,近來,兵荒馬亂,班子倒坍,他一會賣芝麻餅,一會兒賣梨膏糖,現在又挑副銅匠擔出門了。我叫他安份點,在附近開個剃頭店,他偏不聽,喜歡遊下,一走就是一個月。這麼大的風雪,也不知會死在哪個破廟裏。”

騰海蛟:“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個性,他喜歡遊下,就讓他遊吧,這叫見世麵哪!”

玉珍又嘮叨著:“有道是滾動的石頭不生苔,流動的職業不生財。錢沒賺到不,命差點也沒了。周暉鬼你別笑,真的呢,上個月他到鄉下賣芝麻餅,大風來了,他躲進土地堂裏,凍得撲在土地公腳下拜,虧得過路和尚用薑茶灌醒,抬到家,連喊豆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呢!”

周暉又打趣道:“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三哥屬貓,有九條命,你別為他操心,”

玉珍:“還九條命呢,我看是苦命。你們八個弟兄,算他最無用。哎,你們也幫我打聽打聽,叫他早點回來,這麼個大雪,哪裏有銅鍋補。”

他們八個弟兄,結義已一年多了,結義時,也有個誓願,雖然講不出個準確的目標來,但這些意念是清楚的:他們要為下的窮苦人做點好事,句公道話,要有俠義心腸,要濟貧救困。這些弟兄平時都傾囊相助,肝膽相照,他們常以古書或古戲裏的英雄豪傑為偶像,梁山的一百零八將是他們最崇拜的。在銀安縣,他們也已做了幾件好事,有了一定的影響,留下了好的口碑。

八個弟兄現在剩下六個了,還有二個至今不知下落。一個是泥水匠秦泰,一個是打鐵匠陸豹。去年,他倆抽中了壯丁,被幾個士兵五花大綁地押往東嶽宮。走到半道,海蛟等六弟兄,假裝醉漢,把幾個士兵壓在牆角裏,動彈不得,放走了秦泰和陸豹,從此就沒有他們的音訊。

他們長幼有序,按年齡分大,騰海蛟為大哥,胡元慶為二哥,三春為三哥,接下去就是王濤、李冬、秦泰、陸豹,周暉年齡最,是第八個,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