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相聚(1 / 2)

牢房裏一陣開鎖的聲音,把騰海蛟和三春驚醒,他們撲到鐵窗上,看見草上飛和十來個土匪都大搖大擺地從隔壁的牢房裏走了出來,科長牛缺草為他們引著路。騰海蛟和三春肺都氣炸了,搖著鐵窗大叫:“牛缺草,為什麼把土匪給放了?”草上飛回過頭來,嘲笑道:“你們這二個朱醒獅的分子,就蹲在這裏過一輩子吧,啊哈哈哈!”

騰海蛟大罵道:“草上飛,你會被百姓們碎屍萬段的!”三春也高叫:“不準放走土匪,不準放走草上飛!”經這麼一喊,每個牢房的鐵窗上都貼著憤怒的臉。草上飛還想回罵,牛缺草一把拉過了他:“局長吩咐,要當你們是抓錯的外地人,要秘密放你們走。快走吧。”草上飛這才走出去。

一會兒,牛缺草和另一個看守進了騰海蛟的牢門,手裏各捧著兩副手銬腳鐐,一進門就瞪著三角眼叫道:“你們二個朱醒獅分子,還不老實點。上頭有命令,給你們各添家私了。”“哢嚓,哢嚓”手銬腳鐐就鎖上了,又喝了一聲:“朱醒獅分子,老實點,不許亂叫!”就走出門去。

騰海蛟與三春相視一驚:“啊,他們真的把我們當作朱醒獅分子了?”三春望著海蛟的臉,在雪光的反照下,顯得毫無血色。他的肩上的血止是止住了,用一件襯衣包紮著,虧得沒傷著骨頭,但疼痛還是如針紮似的。三春的頭受了傷,昏暈地嘔吐,現在也稍好點了。他們分析,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蔣一品在外麵活動的結果。這個世道善惡顛倒,權錢串通,兵匪一家。想他們八弟兄,結義的宗旨非常明確,為的是給社會增添一份愛的光明,給社會帶來一點福音。雖然他們沒有幹出轟轟烈烈的大事來,但他們卻能盡自已的一份微薄力量:如修橋補路,清掃垃圾,疏通河道,幫人收斂,接濟貧困等。但有個問題他們從沒去想,他們這樣做是不是能真正解決社會問題呢?現實擺明,窮的還是窮,富的還是富。當官的轎子換車,農民沒有土地,流落街頭,成為乞丐,有的良家少女被迫淪落在煙花巷內……現在,騰海蛟似乎有點想到了,他問三春:“難道我們做善事錯了嗎,這個社會怎麼會容不下我們呀?”三春見大哥這麼問,以為他有反悔之意,他詫異地問:“大哥,你是一個硬漢子,難道撐不住了?”騰海蛟:“你誤會了,我現在在想一個現實的問題,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當然對的,我們做了很多好事,我看每一件都錯不了。別看我們身陷囹圄,但誰是誰非,總會搞清楚的。我相信警察局也不會昧著良心做事的。”

騰海蛟聽了,心裏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這個盟弟在危難之中還如此堅定,如此地堅信友情,堅信行善的必要性。但難過的是他可能對這社會,對警察局認識不足。警察局裏的混水黑得很,否則他們怎會放了土匪,反把我們加上了鐐銬?他與三春:“你對警察局別抱希望了,我以前也很相信他們,認為他們是維護地方的一塊中流砥柱,有了他們,百姓就有安全感,百姓就有靠山。但現在我真的感受到,他們原來與土匪劣紳是一丘之貉呢!”

三春激動地含著淚:“大哥,看來他們一定要把我們扣上個罪名,如果扣上了朱醒獅分子,我們可能沒命了。”

騰海蛟:“別怕,但我們心理上要有準備,朱醒獅不是土匪,他們不聽政府支派,**打鬼子,真象太平國一樣的義師。如果逼得沒法時,我們可以去投奔他們。”

三春:“對,梁山好漢是官府逼上去的。”

警察局門口,兩隻石獅子呲牙裂嘴地,象是要向這些悲憤的人們衝過來,三個警察的槍膛裏上了子彈,在驅趕著衝上台階的人。李冬,王濤,周暉,潘玉珍在與警察爭辯無果的情況下,進行第三次硬衝,他們一定見到騰海蛟和三春。他們又一次被趕下台階,卻又一次衝上去,這時警察拉響了槍栓:“誰敢再上一步,就崩了誰!”

豆子在玉珍的懷裏嚇得“哇哇”直哭,潘玉珍哭叫著丈夫的名字,又要向前衝。李冬的把拉住她,自己走上前去,拍著胸脯:“有種的往老子這裏打!”警察退後一步,又拉著槍栓喝著,場麵僵持著。

黃福泰剛走到這裏,見到這個情境,嚇得不敢過去,躲進一個牆角裏探著頭看。忽然,他看見雪地上有一個東西在爬過來。他想:咦,下大雪了,山上的野豬到山下來尋吃的了?等“野豬”爬近,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討飯,隻聽她一邊爬,一邊喊:“放我大哥,放我大哥!”黃福泰心中不禁一陣感動:“咦,這個討飯倒還有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