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轟炸(1 / 3)

猛虎會的會員越來越多了,現已發展到一百五十多人,連四鄉的農民也趕來參加。每清晨,白象山上發出吆喝聲,綠樹叢中,刀光閃閃,劍影凜凜。不時還能聽到嶽飛的《滿江紅》:“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長嘯,壯懷激烈……”。

隊伍壯大了,李冬提議向蔣一品對質,要找出謀殺大哥的幕後真凶。騰海蛟有新的想法,他:“現在是國難當頭,主要敵人應是日本鬼子,這個事先擱置下來。先把功夫練好,把隊伍整頓好,為國而戰的時候到了。”事實證明,騰海蛟的預料是準確的。

三月的一個清晨,上忽然嗡嗡作響,這聲音越來越大,把縣城的屋頂瓦片都震得“撲撲”輕跳著,。還在夢中的市民們搞不清是什麼聲音,是雷聲吧,雷聲沒那麼貼地。是獸吼吧,獸吼沒那麼沉悶。很多市民胡亂地穿上衣服,有的披上了被單毯子,跑出家門外,抬頭看。落急得穿錯了老婆的花夾襖,花蒂蒂地跑到街上。

微熹的晨光中,一時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隻見三隻大鳥一會兒飛來了,一會兒又飛去了。

“啊,是大鵬鳥!”落大叫一聲。

還有一個眼亮的青年糾正道:“這不是大鵬鳥,這是飛機。”

“飛機?縣城從來沒來過這麼大的飛機,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它來幹什麼?”落朝問著。

“來看看縣城嗎。”旁邊青年道。

“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些爛磚頭破瓦片的。”落不高興。

“風水好嘛。”那青年又漫不經心的。

“風水好什麼,劉伯溫這裏家無三代富,清官永不留呢。我爺爺蠻油佬,我現在連酒也賺不到口呢。”落發著牢騷。

飛機在頭頂上盤旋了一陣,此時,蒙朧的空有些清亮起來。李冬匆匆來到慢吞吞門口,找到大哥,李冬:“大哥,看來好象是日本鬼子的飛機。”海蛟也:“唔,我好象也看見飛機上有紅膏藥。”黃福泰在旁邊:“恐怕日本人想討好我們,來拋餅幹和洋布嘍?”海蛟:“不可能,它們是來偵察地形的。”李冬氣憤大叫:“他敢偵察,我砸死他!”著從地上拾起一塊石塊,附近的市民見狀,也紛紛去拾。

飛機又回來了,低低地貼著屋麵,發出隆隆地響聲,屋頂上有好幾塊瓦片被震得掉下來,地麵上卷起了一股股旋風。海蛟用手遮住額頭,飛機上果然有紅紅的膏藥,他不禁大叫:“是日本佬的飛機!”大家正猴著腰,躲避著強大的氣流,見海蛟一喊,李冬第一個向空中盲無目標地扔去石塊,市民們也跟著扔,“辟靂啪啦”一陣響,飛機沒砸著,兩邊店屋瓦片倒砸碎不少。黃福泰急得大叫:“好了,別扔了,我家的屋頂都是亮眼洞了。”人們這才住手。

落奔上了全城最高的三層樓頂,這座樓房是中西合璧的燕窩形建築,屋主在外麵做過一陣子官,回來後建造了這棟樓房。因他見多識廣,比較開明。平日裏,象落這樣的窮人是不準登樓的,今日情況特殊,大家都要看飛機,不管貴賤聰遇,都可以進去。三層樓陽台上,已聚集著幾十個人,落擠了進去。這時,人們都抬頭看飛機,沒有注意落穿著他老婆的花夾襖,他自己倒發現了,心想脫掉,又要怕冷,心想:“現在,我老婆也隻能穿著我的對襟棉襖了,它的鈕扣全落光了,也隻得在腰間紮根草繩了。”

此時,飛機飛到西門上空盤旋著,向上升高。

鄒橫漢的警察與縣自衛隊的士兵們都荷槍實彈地葡伏在縣政前的譙樓上,這譙樓離縣府大門約一百米,清朝時是用來報更鼓用的。整座縣府,前為大街,依中軸線,依次為照壁、蓄水池、玉帶河、大門、大門上之上為譙樓、儀門、戒石亭、大堂、內堂、內房、芝台。大門入內有東班房,糧倉、土地祠;西有西史房、典史衙。戒石亭刻有碑文:“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難欺。”十六個大字,告戒每任縣令要秉公執法,不得徇私舞弊。

大堂為縣令處理公務之所在,內堂、內房為縣令休息居住去所。內房東側為廚房,後為錢穀房。其西側為西花廳,四麵廳等。芝台為一高土台,上有亭。因建成此亭時,地忽產靈芝,以為祥瑞,故名。民國後,為紀念孫文先生,由縣黨部改名為中山亭。縣署東首為縣圃,植有花木,有一棵老樟約六百年,還有幾株搔庠樹,用手在其杆上搔搔,滿株樹就會抖動,縣圃內建有亭閣,西首為育嬰堂,旁為西門廟,前有市門頭井,後有後井,均為六角石板大井,據傳建於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