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個人將他們仔細瞧了瞧,見他們都穿著一身古代的服裝,臉上抹著紅油脂,活象古代的將士和佳人。長個子板著臉,詫異地問:“你們這副打扮幹什麼,莫不是演戲的?”
馮柱回答:“對,你這位老總有眼力,我們是演戲的。”那矮個子和善地問:“演戲在台上演,怎麼跑到山上來了?”臘梅剛想開口,柱搡了她一下,接著:“你聽過黃家堡的民團嗎?”那長個子臉上毫無表情,卻很直率地回答:“怎麼不知道,他們壞透了,是我們的敵人。”見此,馮柱心裏有底了,就把悶在肚裏的話了出來:“今晚我們在黃家堡演戲,民團無事生非,與我們大打了一場。我們是逃出來的。”見此,矮個子態度更加和善了:“喔,剛才黃家堡方向有槍聲,是民團開的槍吧?”“是的,他們向我們開的槍。哎,你們是幹什麼的?”臘梅急著問。長個子板著臉回答:“我們是朱醒獅遊擊隊,是抗日救國的隊伍。”臘梅與馮柱相視一笑,高興地:“啊呀,總算是找到你們了!”馮柱驚喜地:“兩位老總,我們就是來投奔你們的,你們這裏好比是水泊梁山哪!”長個子見此,很不高興,嚴肅地指出:“老鄉,我要糾正你的二個法。第一,我們朱醒獅隊伍中不叫老總;弟二,我們這裏也不叫水泊梁山,叫觀音山抗日根據地。”馮柱有些尷尬,笑著:“多虧你老總同誌提醒……”臘梅急搡了他一下:“叫同誌。”柱改口:“是,叫同誌。哎,同誌,是什麼意思?”馮柱反問長個子。長個子還是板著臉,嚴肅地:“同誌就是誌同道合之意。”馮柱高興地差點從馬上跌下來:“好,我今就要與你們誌同道合。老子戲也不演了,老子就參加你們的隊伍了!”矮個子態度進一步和善起來,高興地拍著雙手:“歡迎,歡迎!”長個子卻還是板著臉,認真地:“你,老子老子地,這是**的習氣,要大大的改造過!”這句話馮柱聽不懂,臘梅也聽不懂,但“流氓”兩字卻聽得懂。馮柱為自己辯解:“同誌,我不是流氓,我演關公,也崇拜關公。”臘梅也幫著:“他是個好人,沒碰過別的女人,他不是流氓。”長個子板著臉,不耐煩地:“好好,一下子與你們不清,帶你們去見首長吧。”臘梅急問:“你們也收女的嗎?”矮個子笑著回答:“怎能不收,我們的政委就是女的。”長個子與矮個子:“我們也不必去黃家堡偵察了,他們就是見證人。”矮個子笑嘻嘻:“對,證人就能明問題。這樣,我們也可回去交任務了。”長個子板著臉,冷冰冰地向馮柱大喝一聲“走!”好象是押俘虜。
馮柱剛想走,見他這副態度,又勒住馬頭。臘梅搡他一下:“走啊。”馮柱:“我們好象是被抓住的賊了,不去啦!”矮個子見狀,走上前輕聲地:“你們別見怪,長腳同誌的吃相不好,但卻是個堅持原則的大好人呢。”經他一解釋,馮柱才驅馬而行,跟著他們往山上走去。
在山頂寮棚裏,他倆見到了高隊長,馮柱慌忙下馬,腿一屈,頭一低,來個古戲裏大將下跪的動作:“叩見長官大人!”還拖著腔調呢。
那魁梧的高隊長連忙扶起他,風趣地:“哈哈,我們隊伍還收了個關雲長呢!”他又瞧了瞧旁邊的臘梅,問道:“你好象扮的是皇嫂吧?”臘梅靦腆應道:“是的。”旁邊一位和藹的女長官問道:“是甘夫人吧?”臘梅又答:“是的。”馮柱忽然憨頭憨腦地:“你們這些長官態度真好,不象那個長腳兵,麵孔象墳麵,牛頭馬麵似的凶。”女長官知道他在誰,笑嗬嗬地打趣道:“這叫做大王好見鬼難見嘛,鬼也太講原則了。”那個男長官又風趣地:“你們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的,還怕一個兵嘛。”
馮柱:“大將並不可怕,卻差點被你們的長腳兵氣煞。民團也不可怕,我照樣奪得民團團長的坐騎一匹,作為進見之禮。”
“好,幹得不錯,真是勇敢的夥子。好,你們先去休息一會。王,你帶他們先去二號洞歇著,然後再落實。”通訊員王應了一聲,就帶他們去休息。半路上,馮柱問王:“這兩個長官是誰?”王告訴他們,這二位首長,男的是高隊長,女的是金政委。
這下馮柱慌了,啊呀,還沒到正經事呢,他急急地回到長官麵前,支吾著:“高隊長,我,我?”高隊長知道他想什麼,問道:“你們是一對戀人吧?”柱直點頭。“我就知道你為這個著急,你們先去休息,我們會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