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尋叔(1 / 2)

剛來的幾,臘梅就把豆子被狼吃掉的事告訴了玉珍,玉珍又去問了曹淑清,淑清在未接到上級改變法之前,還是堅持善良的謊言。問李冬,也是同樣法。這時,潘玉珍終於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了。關於龍卷風中金童子喊媽媽的事,大家都感到奇怪,大家的法不一,有的是鬧海的哪吒,有的認為是觀音身邊的善財童子,但都不會想到這就是失蹤了幾年的豆子。但幹部們都統一了口徑,這是一種自然現象產生的幻覺,不允許再談此事。為此,這件事慢慢在觀音山消聲匿跡了。

且黑貓奉命去尋找胡元慶,東城門有日本鬼子守著,他沒有良民證進不去。看看城牆又那麼高,很難爬上去,就躲在城門外想辦法。這時來了一個男神經,衣衫襤褸,頭發象雞窩,胡子象茅草,一身的臭哄哄,一大群紅頭蒼蠅追著他。他手舞足蹈,唱著肮髒調。黑貓這扁頭,有時有點呆木,但緊要關頭腦子轉的比風車還快。他弄亂了自己頭發,抓了一把灰抹在臉上,跟在神經病後麵,也是手舞足蹈,唱著比真神經還要肮髒的調子。一會兒,他們都站到了日本兵麵前。日本兵著遠遠就聞到一股臭氣,又見蒼蠅在神經病的頭上旋,手舞足蹈地,後麵還跟著一個神經,也是手舞足蹈的。日本兵感到惡心,用手捂住鼻子,:“你的兩個神經病,頭上澆了尿啦?大大的臭。”走到城門口,黑貓扶住了真神經,真神經把手甩開,:“我爸爸是大力士,一把捏死你!”黑貓也裝著神經兮兮,:“我爸爸是大老本,一拳打死你!”真神經又:“我爸爸是海龍王,一把爪死你!”黑貓:“我爸爸是雷公菩薩,一記劈死你!”見壓不倒黑貓,真神經不禁大怒,他架起兩手成雞爪狀,瘋狂地撲向黑貓,撲了幾下沒撲著,黑貓趁機逃進城門,真神經在後麵追著。日本兵見兩個臭烘烘的神經病不站在眼前,瘋癲癲地進了城,也隨他去了。

黑貓先到慢吞吞酒店,見牆壁一角還是坍著,店裏隻有老板黃福泰一個人,在湯著陽春麵。吃的顧客沒幾個,個個都象是霜打癟的菜,無精打采地。黃老板一見黑貓,又驚又喜,好幾年不見了,黑貓長高了,老板也老了。黃福泰把黑貓拉到旁邊,先問起海蛟怎麼樣了,又問其它的弟兄怎麼樣,又問起玉珍怎麼樣,最後才問起碰到過臘梅沒有。黑貓為保密起見,隻告訴他們現在都活著,沒一個損失掉。又臘梅不演戲了,如今也在一道。黃福泰拍拍心頭:“觀音菩薩保佑,大家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每日擔心你們哪!”黑貓問:“黃老板,我問完幾句,馬上就走,免得連累你。”“問什麼?”“元慶叔的老父親還在世嗎?”“元慶走後,他沒過多久就叫著兒子的名字死了。我約了幾個老朋友,買了副薄皮棺材埋葬了。後來,蔣一品與草上飛設下圈套,差一點捉住了他。”“他家還有偽軍監視著嗎?”“這很難,恐怕還放著魚鉺。”黑貓掌握了基本情況,就匆匆告別了黃福泰,向胡元慶家走去。

黑貓站在遠處,偷看胡元慶家,隻見大門已倒,院子裏青草很長,柱頭上結著蜘蛛網,很大的蜘蛛在網上爬來爬去。黑貓心想,看來敵人已放棄了這個香餌,改用另外的辦法了。想到這裏,黑貓放鬆了警惕,走到牆角邊撒泡尿。剛撒完,他的脖子被人向後拽住了,並倒拖到路中央。黑貓掙紮著一看,原來是三個偽軍,其中二個是草上飛手下的土匪,一個好象是鄒橫漢手下的警察,做過大牢看守。二個土匪很高興地:“捉到了朱醒獅,這次每人可賞三元銀元了。買點豬頭肉來配老酒。押走,領賞去。”走了幾步,那個看守輕輕對黑貓:“你要撒尿嗎?”黑貓頭搖搖,:“不撒。”心裏想:“我剛才不也是撒尿才被你們捉住的,要不是這趟尿,你們要抓住我,甭忖!現在又在我撒尿,搞什麼鬼花樣!”又走了幾步,看守又輕聲問:“你要出恭嗎?”“不出恭!”黑貓沒好氣地回答。看守:“我看你急著要出恭的,這是裏搗出,熬不住的。”這句話使黑貓有點察覺:“咦,他一定要我出恭,莫非……”他就:“我要出恭。”看守與二個土匪:“你們到拐彎處等著我,他要出恭。”土匪應了一聲:“好的。”一個土匪不放心地補充一句:“別讓他跑了,我們靠他買豬頭肉的!”看守應了一聲,就押他到一個牆角裏,輕聲:“你當著我鼻梁打一拳,快跑!”黑貓這才知道看守在救他,了聲:“兄弟,我這一拳算是謝禮了!”就狠命一記,打的看守鼻梁塌陷,鮮血直流,轉身就跑。過了一晌,看守才大叫:“啊喲,朱醒獅逃了!”

當烏貓弄亂了頭發,又要扮神經病出城時,巷子裏閃出一隊偽軍,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黑貓一看,那就是胡元慶。一個妖冶的旗袍女人牽住他,手裏抱著個嬰孩,在向蔣一品求情:“蔣隊長,不管怎能樣,你都別殺他。他答應不上觀音山了,就成全我們,放我們遠走高飛吧!”蔣一品板著臉,狠狠地:“要不是美人計,怎能捉住這個白臉。繁鬧之地,你再哭鬧,當心命!”黑貓偷偷跟著,看著胡元慶被押進了警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