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眨眼半個月過去了。
安七的身體漸漸有所好轉,隻是從她醒來後變得沉默寡言,時常側著身子望向窗外愣神,這一就是大半天。
專家診斷後斷定,安七是由於長年累月積累了巨大的壓力,再加上突然受到刺激,心理承受不住導致出現了自我昏迷的抵觸行為。
顧南風開完會議就急匆匆地趕回了醫院,安七的病房再次成為了他常駐辦公的場地,除了必須需要出席的場合推辭不了,其餘時間都窩在病房裏寸步不離的呆在一旁。
推門進入,病房的窗戶大大咧咧敞開著,窗外徐徐的微風吹動著窗簾窸窣作響。
安七躺在那側過頭,無神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專注地盯著窗口的簾子一動不動。
“最近天氣悶熱,蚊蟲很多。”顧南風走到窗口關上了窗,將窗簾稍許拉開了些,窗外的陽光透了進來。
陽光照得瞳孔有些刺痛,安七閉上了眼,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翻了個身,將自己包得更加嚴實。
無論他怎樣耐心的同她交談,安七始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即便是麵對林向晚,安七也依然沉默寡言。
隻有偶爾宋家老太太來探望她時,她才會有所反應,但也隻是木然地點頭搖頭。
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說話了,醫生說過,把情緒憋在心理不發泄出去對她的情況沒有好處,要慢慢開導她讓她重新敞開心扉,這樣才能早些康複。
可是安七極度排斥心理谘詢,醫生表示不要過多的強迫病人,循序漸進急不得。
有了醫生的建議,顧南風和林向晚兩個也別無他法,兩人幹脆之間搬進了病房裏。
好在VIP病房是個大套房,三個人呆在裏麵也不顯得擁擠。
隻是顧南風與林向晚兩人向來互看不順眼,擠在同一屋簷之下大大小小的摩擦時有發生,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之爭。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林向晚單方麵的獨角戲。
當著安七的麵,他也不敢拿林向晚如何,何況她還是一介女流,難不成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欺負女人不成。
被林向晚趕回家許久的夏霍之,久久也等不到老婆的召見,急紅了眼。
得知了林向晚的動向追來了醫院,好巧不巧撞見了林向晚與顧南風雙方爭執的現場,一邊是朋友,一邊是老婆,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站到了老婆身邊。
不愧是炫妻狂魔,顧南風被夏霍之無理站隊的無恥行為氣得腦殼疼。
而另一邊,夏霍之則是被林向晚嫌棄過於聒噪轟了出去,奈何夏霍之將狗皮膏藥的屬性發揮了十成十,寸步不離的粘著林向晚。
寂靜的病房裏一時間倒是熱鬧了許多,不再顯得那般清冷。
可是安七的神情始終都是不冷不熱,迷茫地睜開了雙眼看向遠方,與周圍的事務格格不入,仿佛世間一切悲喜都與她無關。
“夏家今晚有宴席,小晚跟著夏霍之回去了。”顧南風向她解釋道,語氣溫和繾綣。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安七就那麼平靜的躺著,也不知道聽沒在聽,顧南風嘴角輕搐,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