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當年當年的真相,隻怕是顧南風也要被他騙了去,安遠山不去當演員真是太浪費了。
安七一愣,論不要臉安遠山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名,隨即走下台來到安遠山麵前,也跟著安遠山的哭泣聲抽噎著,父女倆相擁而泣。
安七湊在安遠山耳邊,用隻有安遠山聽得到的音調低聲詰問,“安遠山,好好想想你能有今天是怎麼來的,欠債還錢該來得總會來。”
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鑽入安遠山的耳中,往事不堪回首,安遠山不由打了個寒顫。
眼前這個女孩,也曾經用這般陰森可怖的語氣幽怨地責問他。
她的懷裏抱著嬰兒,嬰兒的身體布滿了鮮血,身體卻是異樣的蒼白。
她問他,“爸爸,你什麼時候給弟弟償命。”
彼時的她還是個孩童。
現在,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用著同樣的眼神站在他麵前。
安遠山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心頭就蔓延出了無盡的恐懼,身子連連向後倒退,當場落荒而逃。
安七低垂著頭,露出了得意得微笑。
這才是開始。
…
一場頒獎典禮鬧劇頻出,觀眾表示今晚瓜吃得太多消化不了,但是總算落下了圓滿的句號。
頒獎結束後,是留給記者們的采訪時間。
十位獲獎者,依次輪流接受記者的采訪。
安七作為冠軍壓軸出場排在最後。
林向晚坐在安七身旁,平淡開口,“已經開始了嗎?”
安七點點頭,挽著她的胳膊,“以後我們會更好。”
兩個人的談話前言不搭後語,可是彼此深知對方話裏的含義,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然後,空氣陷入了凝固,沒有人說話了。
漫天烏雲遮住了繁星。
涼快的晚風從窗口微開的縫隙裏透進。
平靜了許久,安七躁動的內心終於平複。
一旦選擇了開始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前麵的采訪很快就結束了,各家媒體都想要多多報道冠軍的相關信息。
安七微微提起裙擺,走上了舞台。
顧南風就站在舞台旁邊,微笑地看著她。
安七眉眼帶笑,從容地回答著記者們提出的疑問。
沒有人對她的身世感到好奇,畢竟真正有素質的記者不會故意去戳受訪者的傷疤,他們也不是八卦周刊的記者。
今天全場最引人注意的非安七身上這條說不出出處的禮服莫屬,既然是服裝設計的比賽,來關注頒獎典禮的人自然更加專注於服裝本身,想來不消多時陌城的上流社會的禮服風格就要跟隨安七的風潮了。
安七抿嘴一笑,看向顧南風的眼眸裏柔情百轉,“這條裙子,是多年前由我的母親為我所設計,經由一位朋友請意大利大師為我量身改造並轉贈於我,這是她留給我最寶貴的財富。”
這是她,在上台前剛剛從顧南風口中得知的消息。
今晚這份榮耀,母親與她共享。
“我的母親,名叫陶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