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鵬海情緒低落,帶著酒意的眼眸裏透著無情地自嘲。
可惜,顧南風要用這些酒來惡心他,時時刻刻要他回想起,三十年前他做錯的蠢事。
一瓶酒下去,酒精麻痹了神經減輕了許多疼痛,顧鵬海嘴唇微啟,“你是想要我往後的日子,天天都想起那個女人嘛,想起那晚她在我身下痛苦絕望地掙紮。”
說著,話鋒一轉,顧鵬海眸底露出了凶狠地目光,“隻要一想到她,我就覺得惡心!她不配當顧家的女主人!她就是個賤人!”
又一次,從顧鵬海嘴裏聽到了“賤人”這個詞,從小到大,他的父親就是這般在他麵前稱呼她的母親,她的母親也不敢示弱用著同樣不堪的言語回應。
記憶裏的痛苦湧上了心頭,那些他不願意再次麵對的回憶不停地在腦海裏循壞播放。
“繼續打!”
“啪!”這一巴掌下去,地上響起了一聲細微的聲響。
從顧鵬海嘴裏掉出了一顆牙。
顧南風的心裏終於感覺好受了些,至少找到了少許平衡。
外麵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顧南風站在窗前背對著顧鵬海,看著刺眼的眼光帶著溫暖照進了屋裏,曬在了身上暖洋洋的。
迎著太陽,顧南方微微眯起了眼,像是在自言自語地感慨,“三十年前,你用一瓶酒把李露灌倒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陽光明媚的日子,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也不需要來到這麼肮髒齷齪的家庭,有你們這麼一對無情無義隻想著算計的父母。這兩年她天天都在喝酒,最後喝瘋了,所有的罪惡根源都是你,那你就把她經曆的過的生活都過過一遍吧。失去愛人,失去孩子,失去家人,最後隻能沉溺在幻覺裏感受最後一絲生活的溫暖,陪她一起都瘋了吧。”
“你……你要幹嘛!”顧鵬海從話語裏聽出了可怕的意味,瞳孔不同收縮,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那當然不可能是顧南風在自言自語,就是故意在說給他聽的,這野種就是來報複他折磨他的。
從他們被趕出顧氏的那天起,看似給他們留了一絲可乘之機,讓他們滿懷希望地準備著重回顧家的那一天,其實他早就細密布局將他們牢牢困死在了這一方天地裏。
最後的最後,因為有所希望,才會更加失望。
好狠的手段。
直到這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從最開始就輕視了顧南風。
顧南風抬手拉起窗簾,將所有的陽光都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外麵,“你老了,你最喜歡的女人帶著你們的兒子卷款攜逃了,而你終日情緒低落借酒消愁,最後酒精中毒獨身一人死在了異國他鄉,而我千裏迢迢一路趕來,隻看到了你冰冷的身軀。李露因為悲傷過度,被接回娘家和家人生活,隻有我,你最孝順的兒子,為你主持了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