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停車場後喬安初望著兩輛巨形大巴開始了迷茫——
“天啊!這麼大我要怎麼洗啊!?”
“怎麼洗?一點一點洗。”不等喬安初感慨完,夏侯琛就提著一把掃帚走了過來,他將掃帚遞到喬安初麵前。
“幹嘛!?”瞧見夏侯琛給自己一把掃把,喬安初一時愣了,這洗車拿掃帚幹嘛?
“你見誰洗車不打掃車廂衛生的?”見喬安初問出那麼幼稚的話,夏侯琛再次感慨果然這貨內在和外在都一樣白癡,不過嫌棄歸嫌棄,該交代的夏侯琛也是一樣也不得落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丟向喬安初。
“你為什麼給我鑰匙?”接過鑰匙的喬安初將鑰匙拎的老高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夏侯琛。
喬安初的話音一落,夏侯琛就立即一個白眼翻出了天際:“你可以空手開車門嗎?”
“啊!原來是這樣的啊!”聽了夏侯琛的話,喬安初拿著鑰匙捂上嘴巴顯然是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
不想留在原地繼續觀摩喬安初的白癡舉措的夏侯琛轉身作勢要離去,他這個動作可是驚嚇著喬安初了,她一路小跑跑到夏侯琛麵前然後將掃帚一橫擋住了他的去路:“夏侯琛你要去哪?你不能留我一個人在這裏……”
不等喬安初說完,夏侯琛下巴微微揚起,幾乎是用鼻孔對著喬安初,那一臉不可一世的傲嬌也是自帶氣場:“為什麼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拜托這是你自己攬的活,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見夏侯琛用兩三句話輕描淡寫的將兩人之間,與洗車這件事上的關係掰扯幹淨的不得了,剛剛還氣蓋世的喬安初立馬蔫了,她耷聳著腦袋,手裏原本那把攔著夏侯琛的掃把也都放了下來。
看到喬安初一副沒精打采的摸樣,夏侯琛原本想唬一唬她的心思瞬間蕩然無存,他伸手像拍皮球一般拍了拍喬安初那顆都快垂到肚擠眼上的小腦袋瓜子:“我去找看門的大叔拿水管,一會衝洗車身的時候我可不想用桶一桶一桶的接水往車上澆。”
夏侯琛的話對喬安初來說就像是續命還魂丹一般,即刻服下立馬生效,剛剛還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喬安初立馬精神了起來。
“你一會就回來對嗎?”喬安初仰著腦袋,一對像扇子一般的睫毛隨著她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忽閃忽閃的盯著夏侯琛不放。
“嗯。”雖然百般不情願,但望著喬安初那副“饑渴”懇求的模樣,夏侯琛還是如其所願的點了點頭。
夏侯琛這邊一點頭,喬安初立馬收起她剛剛可憐巴巴的小狗樣,腰杆子一挺對夏侯琛說話的聲音分貝都大了幾個度了:“一諾千金,說謊的是小狗。”
要不是親眼所見喬安初初這一分鍾前後的反轉變化,夏侯琛也不敢相信古人說的那句至理名言: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想必能說出這等大白真話,並流傳至今的古人都是有經曆、有故事的先人。
不過事情和喬安初之前設想的有些出入,她原本想的是夏侯琛來了後會幫著她一起打掃衛生、清洗大巴。可事實上呢?
從門衛大叔那借水管回來後的夏侯琛,他隻是將水管接上水龍頭,然後就站在水龍頭旁的樹陰下做起了指揮,高聲吆喝著使喚喬安初幹活。
“喬安初,你過來往桶裏到一部分洗滌液。”
“喬安初,把拖把浸濕洗幹淨。”
“喬安初,你把這裏弄一下,車廂裏麵的垃圾要全部搞出來。”
“喬安初,那裏沒搞好,你打泡要均勻,不能左一點,右一點。”
“喬安初,這邊你都沒洗幹淨,快衝洗一下。”
“喬安初,動作要快,快一點,跑起來。”
“喬安初……”
“喬安初……”
“喬安初……”
在夏侯琛的賣力吆喝的使喚下,喬安初都已經算不清自己來回跑了多少趟,她就感覺自己的名字被夏侯琛嚷嚷的滿天飛,一會被叫去做這個,一會又被喊去做那個,像個陀螺一般在巴掌大的停車場內轉轉轉個不停歇。不知怎麼的喬安初想去了小時候學的一片課文——《半夜雞叫》,想起了小時候老師在講到這篇課文時,大家對萬惡的周扒皮的恨,以及對沒有人生自由的長工的無限同情。把課文裏的情形與自己現在的境地一對接,喬安初忽然舉得雖然隔著大半個世紀,可完全無違和感。而夏侯琛無疑就是那吃人不吐骨頭,吸血大口幹杯的地主周扒皮,不,他是夏侯扒皮。光說不做叉腰比劃指點江山的新時代的地主,而喬安初則是被虐待得不能吱聲的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