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瘦,經不住那幫富婆折騰。”
“關老子屁事,老子現在隻想搞錢。”
“。。。”
肆無忌憚的言語,囂張跋扈的態度。
在這個魚目混雜,罪惡滋生的棚戶區,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
“咕咚。。”
坑窪的路,似乎並不喜歡白色,隨著一陣涼意傳來,鞋,終究還是髒了。
委屈嗎?不。
難過嗎?不。
公平嗎?嗬。
挫折之後還有挫折,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打記事起,林寧就不斷地跟著母親從一個棚戶區轉向另一個棚戶區。
每當房東漲房租的時候,就意味著又將換一個住處,換一個距離市中心更遠,距離學校更遠的住處。
“得了吧,這是寧瘋子的崽,之前拿著西瓜刀,追著李老四跑到治安辦門口的存在。”
男人的聲音,在這個狹長的街道,很清晰。
回過神的林寧,抿了抿唇,男人說的是真的。
那年,自己十七歲,剛剛搬來這裏。
那天,自己險些被李老四擄了去。
那晚,自己的母親,真的拎了把西瓜刀,玩命的追著李老四瘋砍。
直到現在,林寧都忘不掉,忘不掉母親如瘋魔般的坐在治安辦門前,拿著敵敵畏,以死相逼的模樣。
“吱呀。。”
破舊的木板門,帶著特有的聲響。
鎖好門的林寧,默默的換下早已濕透的鞋。
汙漬下,粉嫩的腳,越發蒼白。
月光下,屋裏的老舊電視,隻有8個台。
。。。。。
深夜,巷口。
破舊不堪的小三輪,車鬥裏,幾顆賣剩的西瓜,調皮的滾動。
一抹滿足的笑,爬上寧芳那張被歲月和操勞侵蝕過的臉。
今天生意不錯,離兒子的大學學費又近了不少,聽買瓜的大姐說,現在大學一學年,足足要上萬塊。
家的方向,一盞燈火,寧芳堅信,大學,是娘倆的希望。
“喲,寧瘋子賣瓜回來了,生意不錯,不妄我們哥幾個等這麼久。”
陰森的聲音打斷了對未來的憧憬,深知來者不善的寧芳,默默的握上車筐裏的西瓜刀刀柄。
“拿把西瓜刀嚇唬誰呢,哥幾個,走著。”
“砰,砰,砰,砰。。。嘭。。”
接二連三的石塊,又狠又快,本就疲憊不堪的寧芳,頃刻間,摔落。
不甘嗎?不甘。
有用嗎?沒用。
躺在血泊中的寧芳,揣著空空的兜,呼吸,越來越弱。
“有人看上你兒子了。”
“5萬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