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塵死死的瞪著他,冷嘲熱諷道:“你想找的人恐怕不是本少爺吧?時隔兩年又後悔了?”
景荀之身穿黑色西裝,筆直的站在玄關門口。四周有股冰冷的空氣逐漸凝固,不過他語氣波瀾不驚,優雅平和的開口,卻怎麼聽怎麼令人恐怖。
“我來找的人的確是你。”
“您找本少爺幹什麼?”他同樣語氣淡淡的說道。
兩個人之間似乎無聲無息燃燒起一麵火牆,即將爆炸。
“許千川當年生下的孩子在哪裏。”
“她生孩子和你有半毛錢關係?”他依舊反問,語氣頗有些欠扁。
景荀之剛開口,就聽見從二樓臥室中傳來孩子啼哭的聲音。司馬光塵臉色變了變,他立刻打掉撐在門口的手臂,直衝進去!
司馬光塵大喊:“你身為律師,竟然私闖民宅!”
他大步流星的邁上二樓,尋著孩子們哭泣的聲音找到臥室。
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躺在寶寶床裏。老大景懷哭的臉頰通紅,看到景荀之幾秒後,居然慢慢的不哭了。
景念張開小手,微笑著似乎在說想要他抱抱自己。
他眼眶立即濕潤,視線模糊。大手撈起兩個孩子,一手抱著一個。內心五味雜全,但更多的是欣慰。
看著景懷景念又圓又大獨有神韻的眼睛,心中暖融融的。
錯了兩年,滿心愧疚。
司馬光塵追到二樓,見他要走,趕快用身體擋住門。眸子裏透著寒光:“不許帶走他們!”
興許是他的聲音太大,吵到了孩子們。景念嚇得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可憐巴巴的抓著自己爸爸的西裝外套不鬆手。
景荀之刻意壓低聲音,生怕嚇到他們。他凶相畢露,兩隻眼睛宛若能夠噴出火來似的,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讓開。”
司馬光塵執意跟他抗衡,倆人互不相讓。他的手指逐漸握緊,想打景荀之卻不知道怎麼下手。萬一把對方打倒,孩子們必定受到傷害。
“我再說一遍,你不能帶走他們。”
“你沒有權利,我才是孩子們的父親。”他語氣堅定。
僅僅隻是這一句話,讓司馬光塵全副武裝好的鎧甲瞬間被擊垮。
是啊……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縱使再不負責任,就算對方沒有盡到兩年的養育,可歸根到底,也終究是兩個可愛孩子們的親生父親。
他又算什麼呢?
背後靠著樓梯扶手,司馬光塵漸漸僵硬。
景荀之抱著孩子側身經過他,從容的邁著步子。
加拿大,淩晨。
許千川睡夢中忽然驚醒,心髒莫名其妙的刺疼。她口幹舌燥的從床上坐起,揉著胸口。掀開被子,打算去客廳喝水。
放在枕頭下麵的手機忽然響起,她猛地轉頭,寒眸在黑夜中盯著不斷閃爍的屏幕。
來電顯示:司馬光塵。
她不敢怠慢,趕忙接電話。自從出國以後,凡是和司馬光塵有聯係,一定和她的孩子有關聯。
“喂?自大狂,你知道現在加拿大幾點麼?”
“我知道!”電話那頭倉促,喘著粗氣,司馬光塵激動的說:“孩子!他把孩子抱走了!”
“誰?”她擰眉,追問。
“景荀之!”
哐當——!
手機從手掌心自然滑落,許千川整個人宛若被抽掉筋骨似的瞬間跌坐到地上。
該來的還是來了。一直以來,她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想過景荀之會知曉真想,沒想到這麼快。
她手忙腳亂的從衣櫥中找外出的衣服,找到什麼穿什麼,根本沒在意搭配起來好不好看,有沒有很奇怪。跌跌撞撞找到錢包和鑰匙,急如閃電般衝了出去。
大半夜,宿舍的燈全部都熄滅了。她跑的太著急,整個人從樓梯上咕嚕嚕滾下去,咚的一聲悶響,撞到一張桌子。桌子上麵的花盆被撞翻,幾乎是一瞬間,砸到許千川的身上。
她來不及躲閃,硬生生挨了這麼一下猛擊。疼的呲牙咧嘴,揉著肋骨處,咬牙從地上爬起來。
全身的靜脈就像被打散碎裂般,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
伸手摸一把嘴角,熱乎乎粘稠的東西沾滿手背。許千川沒在意,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學校門口跑。
接近早晨五點,學校門口有些打扮性感的女學生陸陸續續回學校。
許千川伸手攬住一輛出租車,跑的太猛差點摔倒,司機拍著車門罵罵咧咧衝她凶巴巴的吼道:“找死啊!”
她打開門,敬語道:“拜托去飛機場。”
大腦來不及思考,在等候室等待登機時,她才得以冷靜。許千川咬著手指甲,努力理順思緒。
司馬光塵一向把孩子們的信息和她自己的信息保護的很好,無論怎麼查都不可能查到。景荀之在這種棘手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怎麼查到她孩子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