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啪”的打開手中這扇,這般風度翩翩而去。
玉雪軒內屋,禦醫隔著簾賬讓禦醫把過了脈。
趙宛若這時進屋來的同時,將閑雜人等全部屏蔽到了屋外。“秦大人,玉才人兩個月的龍種就這麼沒了?”說話間,往禦醫的手中塞入了一疊厚厚的銀票。小聲道:“李禦醫這個月底就告老還鄉,秦禦醫一定會是下一任的太醫院院首。”
禦醫隨眼瞟了一下,估計有一千兩,內還有京都一棟房舍的房契。他立即將之收入懷中,一本正經地放大了聲,故意讓屋外的宮女、太監們聽到:“唉動了胎氣,保不住了!”
這一句話,讓惜花宮仿若置身冰窖。
皇上平日對蘇貴人是寵愛有佳,後宮爭鬥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鬥得直接打掉了他一個龍種,這可是皇家開枝散葉的根苗。
皇上震怒!
因丞相乃是蘇貴人的父親,也是皇上的左右手。丞相出麵求情,皇上的怒火暫時壓了壓。蘇貴人被罰禁足惜花宮。不得召喚,永不許出惜花宮!
得到消息的淩錦不由嘴角含笑。沒想到這趙宛若竟是這般得力。這撼動的不僅僅是後宮蘇貴人的地位,更是連前朝擁有著魏國半壁頂梁柱的丞相都有所波及!淩錦不由對趙宛若刮目相看。這不起眼的鬼丫頭雖不是皇上寵妃,卻也能攪得後宮雞飛狗跳。或許,當初還真小瞧她!
“乳鴨池塘水淺深,熟梅天氣半晴陰。東園載酒西園醉,摘盡枇杷一樹金。”
初夏來臨,趙宛若與趙寒玉兩人手持團扇,攜手遊園。趙宛若詩興大發,好不快活。
趙寒玉笑道:“妹妹,你自幼不愛舞文弄墨,如今怎新手撚來如此佳句?”
趙宛若心裏偷笑,念詩不會,偷詩還是會的。她笑道:“哦?人總是會變的嘛。”
忽而一陣琴聲悠然襲來,眾人聽去,隻覺琴聲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
趙宛若聽著這音律,忍不住跟著哼哼起來,順帶著便填詞進去唱了起來:“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睡裏消魂無說處,覺來惆悵消魂誤。欲盡此情書尺素,浮雁沉魚,終了無憑據。卻倚緩弦歌別緒,斷腸移破秦箏柱。”邊唱,邊與琴音和諧,邊揮動著手中團扇即興發揮地跳了起來。
一旁聽著入神,看得入神的趙寒玉禁不住拍手稱讚,就連身後的一群宮女們也紛紛起哄著道:“絕妙絕妙!真沒想到二小姐居然還有這等才華。”
漸漸行進,遠遠望去,正是馮承川帶著兩位小斯在園中奏琴。合著歌聲末了,琴音也在此刻停了下來。
趙宛若與趙寒玉頗行得前去。
趙寒玉道:“七王爺好雅興。”
趙宛若欠了欠身:“奴婢見過七王爺。”
馮承川起身,風度頗有一番驚人滋味,隻見他瀟灑的笑道:“適才不知怎麼聞得一大嗓女子在這園中吟詩,便興致大起,原本是為著不久後的群臣宴準備來著,這琴也正在身邊,於是便彈了起來。”
趙宛若見馮承川說自己是大嗓女子,麵容大窘。“方才奴婢一時興起,雖有些忘形,奴婢出口的詩句可不差。七王爺若還是想笑就笑吧。奴婢就當沒瞧見!”竟然衝著七王爺做了一個鬼臉,吐出了小粉舌。
那可愛的模樣,滑稽的表情讓七王爺都忍不住想笑。越發地覺得趙宛若討人喜歡,是個獨特的女子。“哦,還蠻自大的嘛,那你可敢與本王鬥詩?”
“鬥就鬥,誰怕誰呀!誰耍賴誰就是小狗!”
七王爺身後一小廝喝道:“大膽,竟然如此跟七王爺說話。”
七王爺正在興頭上,他啪地打開手中折扇,笑道:“無妨!”
趙寒玉瞧得這二人似乎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便道:“若兒,本宮有些困乏,便先回玉雪軒了。”說著使了個顏色給明秋,明秋笑盈盈的扶著趙寒玉準備回宮。
趙宛若急急道,“姐姐,宛若還是隨你一同回去的好。”
馮承川笑道,“誰耍賴誰就是小狗!喂,小狗,來,叫一個!”
趙寒玉忍不住掩嘴偷笑。沒想到七王爺居然跟趙宛若一般孩子氣。
“你……切!誰怕誰!來就來!”趙宛若卷起袖子,似乎要馬上掐架一般。
趙寒玉瞧見妹妹如此,又忍不住偷笑。她與趙宛若相處不是一天兩天,這鬼靈精的妹妹總是讓人驚喜。她不在這當電燈泡,攜宮人回了玉雪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