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惆悵客,遙夕梁上君 2(1 / 2)

黑影不偏不倚正落在客棧上方,似一隻大蜘蛛般趴在房頂。那人掀開半片瓦,偷偷摸摸的朝屋裏瞄,時不時抬頭環顧四周,提防巡街打梆的更夫,那模樣,分明是個賊。

金光子內力深厚,會使傳音秘術,將他音線送入馬大瓜的耳道:“馬兄弟,聽聞醉鎮的蟊賊不在本地偷竊,樓上那人莫非是外地賊?蟊賊偏偏落在威武雙雄的房頂上,是何居心?你我先不要出聲,靜觀其變。”

馬大瓜見金光子嘴唇喉嚨皆不顫抖,卻能把聲音送入自己的耳道,十分驚訝。可他不會傳音秘術,也不會打手勢,又擔心發出聲音驚走那賊,隻好幹瞪著眼睛點頭。

那賊接連掀開三片房瓦,既不吹迷香熏暈房間當中的人,也不鑽入房內偷盜財物,竟然從腰間一枚拴有魚線的精心打造的魚鉤,那魚鉤四角鋒利,重量極輕。他悄無聲息的把魚鉤緩緩送入房間,逐漸調整角度,準備偷盜財物。

“哈哈哈哈,馬兄弟,這蟊賊好有趣,竟然翻到房簷上釣魚。待會你我擒住他,興許能從他的口中挖出賊王的蹤跡。”

那根探入房間魚線忽然繃直,顯示是鉤住了財物,那賊全神貫注地提拉魚線,慢慢地拽上一物。那物沉重異常,隱約散發著森森寒光,竟是一柄鬼頭短斧。

蟊賊反複端詳短斧,心翼翼地撫摸斧刃,猛地親吻一口短斧,極度開心。

“哈哈哈哈,馬兄弟,幸虧那斧子上沒有淬毒,不然他已經暴斃了,看來這賊的輕功固然了得,卻不是行走江湖之人。馬兄弟,這蟊賊不先偷金銀細軟,怎麼先偷他人的兵器?武林中人他也敢偷,膽子著實不。你瞧,他又下鉤了。”

蟊賊果真把魚線再度送入房中,故技重施,又偷出一物,是一柄亮堂堂的宣花短斧。

蟊賊將兩柄斧子別在腰間,心滿意足,把掀開的瓦片蓋回原地處,居然不再偷盜金銀,擦擦手掌,準備抽身離開。

“這賊好怪,不偷金銀財物,反而專偷兵器,不好!不能教他走了,你我跟在他的身後,到僻靜無人的地方再出手抓他。威武雙雄之事以後再,畢竟失竊之物要緊。馬兄弟,你意下如何?”

馬大瓜鬱悶無語,他不會傳音秘術,有口不能言,一切全聽金光子安排。

那蟊賊起身要走,不料雙腳下的房頂瓦片突然搖晃起來,那賊慌裏慌張,腿肚子轉筋,一時間不知該往哪裏逃。墜落在地的瓦片摔出脆響,打碎了客棧熟睡人的清夢。

忽地自房中傳出一道粗獷的聲音:“蟊賊,哪裏走!敢偷你二位爺爺的兵刃,下來!”

蟊賊低頭一看,頓時心涼了半截,自己的左腿上赫然掛著一隻黑黢黢的毛手,那手猛一拽,將蟊賊強行拖入屋內。

“大膽賊,居然敢偷爺爺的東西。今夜教你瞧瞧威武雙雄的厲害!大哥,幫我斧子拾起來,看我把他剁成百八十段。”那賊被摔的骨斷筋折,口中呻吟哀嚎,喪失了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