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涼,引得左亦清繃緊了身子。
“不……”她想拒絕秦舒墨的施舍,更不想讓他用碰過別人的手來碰自己。
左亦清的排斥,秦舒墨看在了眼底。
平日乖巧溫順的女人第一次不聽話,他的表情變得微冷。
“左亦清,你在我身邊三年是知道我手段的,別耍性子更別耍心機,我對你的縱容是有限度的。”
說罷,他的吻便落了下來,帶著懲戒性的力道。
“最後一晚,別讓我掃興。”
無情的話語,帶著令人沉淪的沙啞,直至將她墮入深淵。
饜足,天亮。
左亦清怔怔看著身側微皺的床單,已經冰涼。
秦舒墨什麼時候走的,她渾然不知。
床頭放著一張搬家公司的名片,上麵有他蒼勁有力的大字。
“早清早搬。”
言簡意賅,是他一貫的作風,亦是他對左亦清的態度。
看著滿身歡好後的刺眼痕跡,左亦清心底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淒涼,
脫了衣服熱情似火,提起褲子冷漠無情。
這世上,怕隻有秦舒墨能轉換得這般麵不改色吧!
收拾好心情,左亦清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秦舒墨要讓別的女人住進來,那這屋子裏定是不能留下一絲一毫自己的物品。
左亦清清楚他的性子,也不打算在這要離開的節骨眼上觸他的逆鱗。
好聚好散,就當給這段自以為是的感情畫個圓滿的句號。
……
等搬到新公寓,夜幕已經降臨。
左亦清一臉疲倦地躺下休息,但陌生的環境讓她徹夜無眠。
翌日上早班,左亦清頂著濃鬱的黑眼圈到了機場。
118米高的塔台,是她的工作場所。
塔台四周皆為透明落地窗戶,可以俯瞰整個芙山機場。
身為機場塔台空管員,要密切注意空中的交通秩序,保持高度注意力集中。
左亦清連泡了三杯咖啡,喝了兩罐紅牛,這才讓自己稍微精神點。
“滴滴”無線電設備傳來聲響。
“陽航客機518呼叫芙山塔台。”低沉醇厚的男聲傳了出來。
標準的播音腔,字字清晰。
左亦清隻用了一秒就聽出了這是秦舒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到讓她心砰砰跳。
“請講。”左亦清穩住情緒,保持聲音鎮定。
“518請求盲降。”對麵的嗓音如常。
“地麵風50度,01號滑行道,可以落地。”
左亦清握著手中的無線麥,視線落在窗外那從天而降的白色飛機上。
“歡迎回來,陽航518。”她低聲道。
歡迎回來,秦舒墨。
……
工作結束,領導突然發來通知,說今天有位老員工重回陽城航空公司,所有空閑人員都要去前去歡迎。
左亦清剛到大廳,遠遠看到身穿白色製服的秦舒墨站在最前麵,英姿颯爽,迷人帥氣。
他身後站著一排統一製服的空姐空少,組成一道靚麗風景線。
在看清秦舒墨身側站著的妝容精致女人後,左亦清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回來的員工,怎麼是她?
領導在台上講話:“這是我們518客機新上任的乘務長葉青蓉,在國外做了幾年空姐,已經有了乘務長的經驗,這次特意回來給陽航做貢獻,大家歡迎!”
台下掌聲絡繹不絕,唯獨左亦清一人僵著未動。
葉青蓉的視線在左亦清身上轉了轉,隨即笑盈盈看向所有人:“重歸故裏,機場還是曾經的機場,人也還是曾經熟悉的人。”
她頓了頓,轉眸柔柔看向秦舒墨,自然而然挽上他的手,繼續道:“希望以後跟帛?一起飛行時,與大家相處愉快。”
他們的親密挽手姿勢,刺痛了左亦清的眼。
心,像被那隻手扯著,一下又一下,生疼。
她強行將自己的情緒一點點穩住,直直看向秦舒墨。
但那個男人開口說的話,卻將她心底最後一絲殘念徹底捏碎。
“給大家宣布一下,青蓉不僅是518客機的乘務長,Y.B獨家整理還是我相戀七年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