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太太把孫女兒許出去了,對方家世倒也不凡,卻是內務府的皇商,隻是定親的對象是庶出的,雖說是庶長子,但也是那家的獨苗苗。別看他生母隻是個丫頭,可這萬貫家私日後都是他的。這門親事半點都不虧!
也不知道米老太太是如何攀上那等人家的,總之,米玉蓮是真的跟人定了親事,庚帖換了,八字也給了,聘禮也收了,一切都是照著規矩來的。雖說這戶人家在富貴二字中隻占了富字,但皇商總比尋常商人高貴些,米玉蓮嫁過去後,好日子是不用愁的。她本人十分滿意這門親事,歡喜得不行了,給母親寫信時,直言要後者不要再操心她的婚事。
米舅母怎麼可能不操心?那戶皇商她如何不知?雖不清楚他家是如何跑到廣德州去給庶長子訂一門親事的,但她在京中卻早就聽說過八卦傳聞了,那家長子是庶出不假,卻並不是獨苗苗,正室在今年春天時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這才是那家皇商真真正正的繼承人!而且他家的皇商資格,還是從正室娘家那裏得的。至於那庶長子,聽聞因他與他生母從前過於跋扈,得罪了正室,已是早早就定了要分家出去,能分到的財產也十分有限。他父親有了嫡子就不再把庶長子當成是寶了,半點沒為他說好話。如今他還攤上了一個革了功名的犯官之女做妻子,這裏頭八成是他嫡母在搞鬼呢!
這樣的人如何是良配?那做媒的人分明是仗著廣德州中人不清楚京中消息,才騙了米家人。米舅母立刻就去信家中,將實情告訴他們。正值堂弟一位友人南下,要路過廣德,米舅母就托這人送信,也省得經過米夫人或是趙家的手,驚動他們了。
米老太太與米度之收到信後得知實情,自然是後悔不迭。他們回了信,要米舅母想辦法,把這門婚事給賴掉,必要的時候,無論是任職杭州知府的米省之,還是建南侯趙瑋一家,她都可以去求,去哭。反正她侍候了米夫人幾個月,總有些體麵在吧?
米舅母這回是真的傷心了,他們不是她,又怎知她的處境?就算米趙兩家都待她不薄,這樣的話她也是無法說出口的。若不是米度之與米老太太貪圖那皇商家的富貴,又怎會未經查證就倉促定下了婚約?那家的正室春天時生了兒子,婚事定下的時候,卻已經入秋了!但凡他們能仔細些,也不會造成今日的結果!
趙琇聽著米舅母的話,見她傷心低頭流淚,平靜地問她:“那舅母想怎麼做呢?”
米舅母疲倦地歎了口氣,哽咽道:“我什麼都不想做。等侍候完嫂嫂月子,我就帶修明搬到我兄弟那兒去了。他今兒探得準信,輪缺的事終於有了消息。若沒有意外,大約要往保定赴任吧?我打算跟修明一起跟過去,今後就依著我兄弟過活。廣德那邊,我已經不想再管了。”
她也不怕丈夫與婆婆會找她麻煩,她堂弟是官身,足以震懾僅是白身的米度之。而且米度之沒有多少銀錢,能不能籌齊足夠的路費來找她還是未知之數呢。而堂弟僅是六品,在米度之眼中,又夠不上攀附的標準。
她能感受到堂弟兩口子都是真心想要幫助她的,今後說不定真能過幾年清靜日子。等到米修明科舉有成,她也算是熬出頭了。
她向趙琇提出的請求,就隻是希望建南侯府容許她中途離開而已。她已經看得很明白了,他們母子在此一日,米度之母子就不會放棄攀附之心。若是為了兒女計,她厚著臉皮留下也沒什麼。可是丈夫與婆婆無心無情,女兒也是個不懂事的,她隻有兒子可以依靠了,又怎會把建南侯府與米省之一家往死裏得罪呢?離開,便是最合適的安排。
趙琇聽完她的請求,半天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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