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多苦,李績原顧著顏元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又想著前言戰事並不著急,是以行軍並不算快,他也觀察了顏元,平日裏不論是吃喝用度,她都與一旁的將士一塊兒,一開始或許是不習慣顛沛,臉色並不好,她卻從來沒有吭過一聲。
這一點叫李績很是讚賞,對顏元也多了幾分好感。
隻他不知的是,顏元還真是在盡力地調整著,也幸虧她這麼多年一直都有練功,否則趕這麼遠的路,真能要了她半條命啊!
還好那麼撐了半個月下來,腿間的傷都好,她都適應了這趕路,遼東也到了。
“英國公回來了。”大軍浩浩蕩蕩地進了城,立刻有人前來迎接,顏元當著布景地跟在李績的後頭,倒是那一湧而來的人瞧到顏元,不由地都多看了一眼。
“戰事如何了?”李績大步往裏走,“數日前,高句麗軍偷襲龐將軍,幸得薛將軍率軍趕到,擊斬敵首數百級,救下龐將軍。”
李績一聽道:“薛仁貴果然是一員猛將,福將啊!”
“眼下高句麗據城而守,因國公爺回京述職,屬下等亦按兵不動,隻等國公回來再行調軍。”那副將將這幾日的情況一一稟告,李績道:“此事容後再往帥帳彙報,這是我的侄孫女李顏元,往後就在軍中學習,從普通士兵做起,但有立下戰功,再言其他。”
副將一愣,看著李績,又看了看顏元,“這,這是小姐,如何使得。”
“沒什麼使不得的,她既願從軍,軍中之苦吃得就吃,若是吃不得,那便回京了去。”李績板著一張臉如是說,他其實巴不得顏元趕緊地回京去啊!
“新兵報到,還請將軍多多指教!”顏元很是有禮地朝著副將作揖,副將連忙回禮,目光看向李績,李績與身邊的親兵道:“帶了她去新兵處報到。”
“告退!”顏元抱拳著說,那親兵立刻帶著顏元往一邊去了。倒是那副將瞧著顏元一走,“國公爺,這位是?”
李家的小姐他幾乎都見過,這位肯定不是國公府上的。
“此事往後再說,先說戰事兒。”李績自個兒腦門都痛著呢,哪裏再說起這事兒啊。
倒是顏元被帶去了新兵處,因著她是女兒身,旁邊又有個女侍衛的,特權安排了獨個的帳蓬,兩人住一塊兒。
“公主!”跟著她的侍衛算是自小教了顏元武功的人,顏元道:“眼下到了軍營,公主二字不可再提,隻喚小姐就是了。”
女侍衛也驚覺失言,連連應諾,“奴婢去為小姐打水梳洗。”
“不必心急,隨我先四處轉轉。”這安營紮寨的地兒,顏元總想先轉轉熟悉熟悉。這也算是當了特種兵後養成的習慣吧,到了一處地方,第一件事兒就是要先探清楚了這地勢。
女侍衛也是伺候了顏元多年的人,再清楚不過主子的性情,主子平日並不多話,也十分好伺候,但她決定的事兒,向來是說一不二,她隻要照著主子的話做就是了。
顏元就那麼帶著侍衛四處逛了一圈,逛著逛著的,爬到了山頂,竟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不單是悅耳,那樣的琴聲,能叫人感受到彈琴之人此時的心情愉悅,如置身於百花齊放的美景,看著蝴蝶翩翩起舞,美不勝收,更叫人不禁全身放鬆。
“什麼人?”琴聲驟斷,顏元拉著侍衛蹲下,很快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顏元隱隱能見到一身黑袍的男子走過,又轉回了頭,“看錯了?”
腳步聲漸遠,侍衛欲動,顏元卻次將她按住,沒一會兒,那男子果然複而歸來,依然沒人,男子再次離去,侍衛喚道:“小姐。”
顏元讓她噤聲,那男子竟然又回來了,“果然是我太小心了。”
這一次,男子可算是真正地離開了,可那侍衛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顏元捏著小下巴,這可真是個極其小心謹慎的人啊,幸好她也謹慎。
“小姐,此人會是誰?”侍衛見著顏元在思考,不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顏元搖頭,“不知呢,但能彈出這樣的琴聲的人,定不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