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管母皇給了你什麼權利,可本宮知道的是,捉賊拿贓,無論是何人,就算有人密告,誰又能保證那不是誣告。所以,本宮隻看證據,如果你有證據證明韓王謀犯,用不著你押人回大牢,本宮這就了結了韓王。”顏元不閑不淡地說話,仿佛這說的是今天吃了什麼菜,完全沒有絲毫道人性命的感覺。
周興一聽顏元的話,衡量著自己跟顏元在新任的女皇心中的地位,周興不得不承認,自己萬萬是比不上的。“公主,是臣一時失禮,臣與公主賠罪。”
顏元朝著周興,“與本宮賠罪?你可是找錯對象了?”
周興一聽,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了,連忙吩咐手下道:“快放開韓王。”
隨即與韓王請罪,韓王連連擺手不敢受之,周興這廂與韓王賠了罪,又轉向顏元,戰戰兢兢地問道:“公主若無他事,臣就告退了。
“本宮今日不曾動你分毫,你知是為何?”顏元一問,周興一頓,抱拳道:“還請公主解惑。”
“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是誰的人,本宮清楚。不過,自來酷吏靠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但不知,若是有一日,你的主人不肯為你撐腰了,你會是何下場。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人呐,總得想想後路。”顏元一番提醒,周興不說話。
“還有,李氏宗族是本宮護著的,也是與本宮與母皇說好的,除非你能拿到真憑實際證明他們當真造反,否則,你若是再敢如同今日這般橫衝直撞!嘭!”的一下,顏元抽出腰中的長劍將那一旁的大石一分為二,“猶如此石。”
周興嚇得全身一抖,喚了一聲公主殿下。
“本宮若取了你的性命,相信本宮,誰都不會責怪本宮一句。”
“是,是,臣明白了,明白了!”周興這腿險些地站不住,顏元揮手道:“走吧!”
周興立刻帶著人離開了,顏元也沒準備多呆就走,韓王一家卻是湧了上來,韓王抱拳作揖道:“謝公主救命之恩!”
顏元點了點頭,抬腳就要走,不想一個聲音問道:“公主殿下既知那周興是冤枉我父王,且公主殿下既然能殺了周興,為何卻不殺他,反而叫他到處殘害官員百姓?”
“你是在質問本宮嗎?”顏凶回頭看到是個十三歲的少年,本不欲與他計較,可想了想卻問了。韓王連忙道:“公主,小兒無狀,還請公主莫怪,莫怪。”
顏元揮揮手表示並不在意,那少年道:“公主殿下手握精兵,以幽州為據,明明可以助廬陵王或是相王複我李唐皇室,為何卻不作為,反叫我們李氏族親整日提心吊膽,惶惶不安,叫周興那等小人欺得連話都不敢說。”
“閉嘴!”韓王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喝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我聽著你話裏的意思,更為自己眼下的日子叫屈是吧?你生這李氏宗族,前麵的十幾年過著被人捧著的日子,眼下沒人捧著了,受不了了,所以你想別人幫你過上你想過的好日子?”顏元其實是真不太想管李氏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過慣了好日子,沒有好日子了,就一個個吵著嚷著要複李唐皇室。
“韓王,看好你的兒子,最好叫他知道,什麼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顏元這一閃代,韓王連連稱是,顏元自也離去。
自此後數年,顏元再未去過邊關,朝中之人起起伏伏,便是同為公主的太平亦曾懼於酷吏,唯有顏元從始至終都深得武媚娘之寵信。其風鋒無二,卻一如既往,從不設宴亦不結交何人,而且長居於宮中,高宗所賜的公主府,似那擺設。
隨著武媚娘養了第一個男寵,不是沒人朝著顏元身邊送人,然而顏元卻連瞧都沒瞧,更是直接地丟了出去。
後來便是武媚娘亦勸道:“這天下的男兒,你瞧著可有喜歡,縱是不願嫁之,寵之亦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