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顏元再醒來,人已經躺在床上,奢華美麗的拔步床,白紗為帳,抬眼打量屋裏的裝飾,屋子很大,一眼都看不盡,離床不遠的是梳妝台,精致而大氣,四周擺放的珠簾擺設,樣樣都可見精致而美麗。顏元動了動,守著床邊的婢女立刻驚醒了,“夫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夫人啊夫人,又成了一個嫁了人的。顏元準備下床,婢女卻連忙阻止,“夫人,您莫下床,太醫說了,您得要好好休養才成。”
顏元能感覺到頭並不痛了,“我是怎麼了?”
婢女喜道:“夫人是有喜了,隻是昨日動了胎氣,幸好國公爺來得及時,又請了太醫,孩子保住了,隻是太醫囑咐,夫人還需要臥床靜養,萬不可再動氣兒。”
懷孕啊!顏元有些懵了,雖然活了好幾輩子了,可顏元從來沒養過孩子,更沒懷過孩子。
“國公爺!”顏元發呆這會兒,外頭傳來了聲音,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正好就是顏元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張臉。
沒有接受劇情,許多的事沒弄明白,又被懷了孩子這炸彈給炸住了,顏元再看這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兒,那婢女也衝著男人福身道:“國公爺。”
“醒了,可是覺得哪裏不舒服?”男人伸手試著探了顏元額頭的溫度,滾燙的大掌叫顏元忍不住往後縮,且她並不習慣旁人的碰觸。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男人叫她感覺到危險。
“無事!”顏元開口,又覺得有些唇幹舌燥,與婢女說道:“我有些口喝,拿些水來。”
婢女立刻去倒水,端著來給顏元時,男人卻接過給顏元喂著,顏元自然是不肯的,“我自己來。”
自要接過,可男人卻不肯,顏元擰著眉,再次開口道:“我自己來,不敢勞煩國公爺。”
這些話就那麼脫口而出了,男人端著水杯就那麼看向顏元,抿緊了唇,不發一言。顏元指著婢女道:“再給我倒一杯。”
婢女瞧著二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卻不敢不照顏元的吩咐去做。顏元喝了幾杯水,總算是好些了,男人突然詢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兒?”
夫妻倆兒之前有吵架啊,那可真是剛好呢,她還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等接收完劇情後再說吧。顏元並沒有回答,隻是說道:“我有點累,先睡了。”
婢女一聽,立刻服侍著顏元躺下,顏元側著身朝裏,完全將男人的視線忽視之,等腳步聲漸遠了,顏元趕緊地接收劇情。
柳顏元,家中幼女,祖父為兵部尚書,於先帝有從龍之功,父以探花出身,一步一步成為一方大吏。柳家得蒙聖恩,家中子女亦有出息,女得高嫁,男亦出仕而任實缺。
作為家中最少的孩子,自小在家人嬌慣寵愛中長大,且家中的形勢已定,家人也並未再想將她高嫁。原主的日子是真真過得無憂無慮,可事情卻轉變卻在她即將及笄時。嫁入璐國公府的長姐突然病重,且藥石罔效,長姐顧念兩兒,於臨終前懇求在她去後,原主嫁入國公府為繼。
似這樣的請求,具叫人為難的,家中四老一開始並不同意,隻道他們會照看著那兩個孩子,原主性格單純,嫁入國公府隻怕要叫她為難,並非幸事。且為繼室,那亦委屈了顏元。
可長姐苦苦哀求,最後竟拖著病體回家,拉著原主跪下求之,原主當時嚇傻了,一開始也是堅持不同意,卻是長姐以死相逼,原主才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得了原主的答應,長姐回了璐國公府當夜便病逝了,原主雖與長姐差了十歲,但長姐在家中時對她多有照顧,就是出嫁了,有什麼好東西也都念著原主,故而長姐這一去,原主心中悲痛難過得很。
可是因著原主答應了長姐將嫁入璐國公府為繼室,母親哭罵著她傻,可原主雖然性格單純,卻曉得重信重諾。家中長輩無法,也隻好在其長姐逝後一年,璐國公於府中求娶原主時答應了。
璐國公其實是以武起家,世代征戰沙戰,眼下的璐國公荀謹小了長姐兩歲,卻也是戰功赫赫,原主平日裏隻在逢年過節見過這位大姐夫,除了一些日常的問安,並不曾說過什麼話,可如今,他們卻成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