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躁動不矣的劍啊,聽著顏元的話,竟然真的不敢動了,七夜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想法了。
“這天下的人呢,劍啊,妖啊,魔啊,都是一個道理的事。欺軟怕硬。”顏元拍拍七夜的肩膀如是地說,七夜已經完全沒法言語了。
兩人這說著說著,那位玄心正宗的金光宗主也來了,見到顏元與七夜在一起,目光微沉了,就顏元來看,金光宗主也是美男一枚,雖然瞧著很是嚴厲,卻是一宗之主該有的威嚴。
“金光宗主!”顏元並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人家沒有自我介紹,她不曉得誰是誰,當然不能隨便亂打招呼,可知道了,見麵問個好,那是禮貌。
“顏元姑娘與七夜魔君相談甚歡。”金光宗主開口。
“金光宗主有事?”顏元直接地問,她聽聞這位金光宗主嫉惡如仇,對於妖魔一貫都是下手無情的,她現在可是妖,雖然她並不覺得。
“我念及姑娘一直以來不曾與我正道為敵,故而倒想問問,姑娘是想站在哪一邊,如此而已。”金光宗主這一開口啊,真是叫顏元避無可避。
“在我看來,我並不需要選擇不是嗎?”顏元直接將問題丟回去給了金光說話,金光看向顏元,等著顏元的解釋,顏元道:“我從不覺得這個世界除了人就不該有魔,也不覺得除了妖魔就不需要人。我的唐境中,人與妖魔,都得憑著自己的勞動和努力才能生活。而我,本是妖,雖然隻是妖魄而已,但是,在金光宗主的眼裏,我還是妖。”
輕輕地一歎,顏元繼續地道:“如金光宗主所見,我這個妖,哪怕不與人為敵,但若是有機會,金光宗主也是容不下我的,非是金光宗主鐵心實腸,乃是金光宗主並不覺得妖會有好的。”
“所以金光宗主的想法一日不變,你我其實並沒有好好談談的可能。但是,金光宗主卻也擔心我會倒戈相助於陰月王朝,彼時,卻是玄心正宗兩麵受敵,那可就麻煩了。”顏元指出金光心中最擔心的事兒。
金光背剪了雙手,“那麼,顏元姑娘是打算幫著陰月王朝了嗎?”
“我劃地為界,立了唐境時,曾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妖魔亦如是。玄心正宗與陰月王朝的事兒,隻要不損我唐境的人跟妖魔,你們怎麼鬥跟我沒關係,可若是你們敢動了唐境中的人,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顏元再次表明立場,卻叫原本擔憂的金光鬆了口氣兒。
“顏元姑娘一言九鼎!”金光盯著顏元再讚誇一聲,雖是誇著顏元,又何嚐不是要這承諾呢。
這點的小心思,顏元並不計較。而此時,一陣悠揚的琴音傳來,顏元一聽讚道:“這琴彈得真好聽!去瞧瞧是何人所彈。”
顏元既是要去,七夜相請,“請!”
作為三大頭腦一起尋著那琴聲之處而去,顏元本也是彈琴的高手,聽著地愉悅的琴音,竟起了附和之意,可惜眼下手中並無樂器。
“顏元姑娘也通音律?”七夜注意到顏元隨著音調而動的手,微笑一問。
“可惜手中並無樂器,這琴音如同一粒粒小水珠落在人的心間,叫人心生愉悅,我倒想與此人和上一曲。”顏元一臉惋惜的模樣,七夜長歎一聲,“顏元姑娘懂的東西要真多。”
“不過是見得比較多而已。”顏元一直都清楚自己並不聰明,她能在這各個世間立足,更多的是因為經曆得多了,她也學得還算認真,這才能有今日。而將來的路有太多的未知,她依然不能放棄學習,似此間之人和妖魔,都相對單純,否則啊……
可這會兒,琴音卻停下了,隻聽到一人高喚,“七世怨侶,那個彈琴的人說你就是七世怨侶,寧采臣你就是七世怨侶。”
“七世怨侶!”原本還好好的七夜與金光,突然重逢這一句,同時往聲音傳來往方向跑去,顏元的問話都還沒落下,兩個人與魔皆不見了。
“什麼人!”顏元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她,轉頭一看,卻沒有絲毫的發現,不知是不是顏元的錯覺,天上的月亮似乎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