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給段炎去了一封信,她心情煩躁得前所未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大宋跟蒙古的態度也十分詭異,顏元這張臉不錯,但也不至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如果窩闊台不是有那麼一張臉,顏元未必那麼在意,但正是因為那一張臉,更叫顏元不安。
九王不見顏元派去請他的人,待顏元叫人送了臉都被打腫的淮陰公主回了驛站,九王是暴跳如雷,“大理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爺,正好趁此機會,摸摸大理底細,好早做決斷。”有人趁機諫言,九王勾起一抹笑容,“也對,她段長卿敢對皇妹動手,本王這個當哥哥的理當為皇妹討回公道。”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原本還是晴空萬裏,此時大雨一瀉千裏。一夜過後,又是一片晴天,隻是陸家莊竟被兵馬迅速包圍了,顏元正和黃藥師吃著早點,女官小步地走了進來,“殿下,九王帶人把陸家莊包圍了。”
在場的人都看了顏元,顏元吃了一口粥,點頭。女官等了半響沒聽到顏元有什麼吩咐,抬眼看了顏元,再喚了一聲,“殿下。”
“怕?”顏元挑眉地問,女官連忙低下頭答道:“奴婢不怕。”
應了一聲,顏元道:“不怕那就呆著,用不著急,本宮沒教你要冷靜?”
那般淡定的語氣,也撫平了女官心中的浮躁,雙手交握於胸前,“奴婢失態了。”
隨後九王帶著一群兵馬衝了進來,大理的人一直阻攔著,無奈寡不敵眾,最後在顏元的示意下,大理的人都退開了,令九王一行暢通無阻地走了進來。
“長卿公主好大的架子。”九王走進大堂來,顏元連頭都沒抬下,九王出言譏諷,顏元手上的碗直接地就朝著九王砸過去,嘭的一聲,正中九王的頭,九王額頭血流不止。
“你竟然敢打本王?”
“本宮為何不敢?本宮給你臉不要臉,難道本宮還得捧著你?”顏元站了起來,一步步地走來。“兩國邦交,論國力大理遠勝於宋,且宋有求於大理,不是本宮上趕著來襄陽的,而你大宋的皇帝再三邀請大理陛下,本宮的皇兄,皇兄才令本宮來到襄陽,觀宋之態,再議聯盟一事。然本宮敬你大宋一尺,你大宋卻絲毫不將大理放在眼裏。”
“且論昨日之事,貴國的淮陰公主,如何敢攔在本宮的麵前要打本宮?二十多年的兩國聯姻,乃宋無視於大理,婚事才作廢,淮陰公主口嚷饒不了本宮,可也是代表著大宋的態度?還有九王今日之舉,你當這裏什麼地方,陸家莊自本宮住下起,便作本宮的行宮,九王帶人橫衝直撞,眼裏可有本宮,可有大理?宋所謂的結盟是假,羞辱大理是真吧。”
“九王若真是代表大宋要跟大理撕毀往日的和平條約的,隻消九王說一個字,大理往後再不與宋往來。二十多年前,大理無畏於大宋,今更不畏。”
顏元一揮雙臂,長袍揚起,顏元坐下,強勢不退的模樣,叫在場的人都驚住了。“九王不信就隻管試試,瞧瞧本宮領著大理的這五千精兵,可敢對敵你大宋的二十萬人馬。”
冷冽地一笑,那等氣勢,完全秒殺了所謂的九王,大理的人也十分配合地擁了進來,持刀站在顏元的身後,局麵緊張,一融即發。
顏元端坐於前,目光直視那捂著頭,站在九王身後人上前一步道:“公主將撕毀盟約盡往我大宋頭上栽,是公主欲毀約吧。”
“十七年前,宋被金攻,與大理蒙古聯盟,一舉抗金,金未亡,蒙古卻提議與大理聯盟,共奪大宋,彼時大理不應,且是大理將蒙古欲奪宋之事告知於宋,是與不是?”顏元問起了陳年舊事,那人不知顏元何意,但這等大事,宋盡皆知,是以應道:“是有此事。”
“彼時宋並無防備,閣下捫心自問,若是大理與蒙古聯盟,宋能存否?”顏元再問。
那人啞然了,顏元挑著眉再問道:“怎麼?本宮的問題很難回答嗎?本宮代你回答吧。大理得回紇西夏,連昔日亡北宋之金都畏之鋒芒,若與蒙古聯手,宋之地唾手可得,昔日大理不動尚是本宮勸阻,閣下卻說本宮欲毀與與宋和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