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時分,顏元還是給竇氏跳了一支拜壽舞,就他們一家看得也是歡歡喜喜的,當然他們也總算知道為何楊廣一見而對顏元起意。
這支壽舞虔誠而靈動,舞中的顏元神采飛揚,眉目璀璨如星,更將她的容貌綻放開來。
舞畢顏元接著送上了她給竇氏備的另一份禮,一本畫冊,上麵所畫的都是竇氏,那栩栩如生的麵容,縱是李淵與竇氏見多識廣亦為之動容。
冊中的內容多變,有竇氏為李淵更衣時的,有她聽著李元吉李元霸背誦工課時的,還有她為家人做衣裳時的,但不管是何時的她,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慈愛,她愛她的丈夫,亦愛她的子女,更愛他們的家。
“前麵都是娘的小像,後麵還有父親,大哥,二哥,還有我,三弟,四弟的。以後我們要是不能陪在娘的身邊,娘想我們了就把畫冊拿出來看,就好像見到我們在眼前一樣。”顏元乖巧地與竇氏說,李元霸喊道:“娘,看看三姐畫的我。”
“好,好,看下!”對小兒子所求,竇氏自無不應的,翻到最後一頁可不就是李元霸,李元霸擠了過去看,“娘,三姐畫得我像嗎?”
“像,像極了,一模一樣呢。”竇氏這般說話,李元霸一聽轉頭道:“三姐,等我生辰了,你也要送我一本跟娘一樣的畫像,都要畫了我,還要畫了父親,娘,還有大哥,二哥,三哥,三姐。”
“這是我送娘的禮物,獨一無二的,沒你的份兒。”顏元點著李元霸的腦袋拒絕,李元霸睜大眼睛道:“三姐,給我嘛,給我嘛!”
七八歲的男孩一個用力,直接將顏元的衣服給撕了,李淵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何以撕爛你三姐的衣裳?”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都沒有用力!”李元霸也有些慌了,可顏元卻渾不在意地道:“父親沒事,元霸的手勁大,我在教他控製力道,他還沒融彙貫通,這才不小心撕爛了我的衣裳。”
“什麼手勁大,控製力道的?”李淵還不知道這麼一回事,詢問了一句,顏元輕笑道:“我們元霸可是大力士,父親竟然一直沒發覺。來,元霸,給父親表演下,把那桌子舉起來。”
指著麵前的桌子,李元霸看了一眼顏元,“我聽三姐的話,三姐能給我做跟娘一樣的畫冊嗎?”
“不能!”顏元果斷地說,李元霸瞪大眼睛,顏元道:“可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往後我就不教你練功控製力道,也不帶你騎馬射箭,但凡有好吃好玩的,全都不給你。”
“我聽話!”原本要跟顏元談條件的李元霸一聽顏元的話,趕緊乖乖的兩手一用力,那比他大了一倍不止的實木桌子就被他頂起來了,李淵跟竇氏看得甚是驚奇,就是李建成和李世民長孫氏也倍感驚訝。
“三姐,接住。”李元霸突然惡作劇地朝顏元那兒一扔,顏元單掌一抵一拍,桌子穩穩地落在地上,毫發無損,李元霸眼睛發亮地道:“還是三姐厲害。”
可惜他沒尾巴,否則早朝著顏元搖尾巴了。顏元給了他一記白眼,李建成道:“四弟是天生神力?”
“是啊,天生神力。我現在正教他控製,若能將這身力氣收放自如,將來又是一員猛將。”顏元對李元霸頗有印象,舉錘罵天而被雷霹死也就他了。
當下目光掠過李元吉,這位現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誰能想到將來會長得一肚子壞水呢。
忽略楊廣前來的事,竇氏今日的生辰過得還是極愉快的,兒女環膝,夫君相伴,一家安樂,可隻要想著不日顏元就要上戰場,李淵也將赴懷遠,竇氏心如刀絞。
心再痛,顏元與李淵起程之日竇氏還是歡歡喜喜地送著他們離開,隻對顏元再三叮囑她萬事小心。
顏元帶著手下的三百兵馬前往楊廣所領大軍,楊廣領軍前往遼東,遣宇文述與上大將軍楊義臣進軍平壤,左光祿大夫王仁恭出扶餘道。王仁恭進軍至新城,高句麗兵數萬拒戰,仁恭帥精騎一千擊破,高句麗大敗,嬰城固守,楊廣命諸將攻遼東,飛樓、雲梯、地道四麵俱進,晝夜不息,而高句麗應變拒之,二十餘日不拔,雙方死亡慘重。楊廣見久攻不下,又令造布囊百餘萬口,滿貯土,欲積為魚梁大道,闊三十步,高與城齊,使戰士登而攻之;又作八輪樓車,高出於城,夾魚梁道,欲俯射城內。指期將攻,楊廣聞楊玄感起兵,大驚,立即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