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點頭,“算是。”
“皇上說了算?”顏元挑挑眉地問,封王,且她是女子,自古以來未開此例。哪怕是當初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自立為女帝的武則天,顏元立下戰功無數,武則天都從未封她為王。楊廣想封,卻不是他說了就算。
“你憑三萬人馬打下了高句麗,誰能與你相比,但有類你立下如此戰功者,朕也給他封王。”楊廣目光掠在朝臣,顏元謝恩道:“謝皇上隆恩。”
從晉陽宮中出來,剛上馬車,顏元即吐了一口黑色的血,竇氏還沒上車,乍看大驚,“老爺。”
李淵聞聲而來,卻見顏元臉色發白,額頭全是冷汗。“父親,娘親別聲張,趕緊回太原,快!”
顏元為何催促他們回太原,李淵自是清楚,扶著竇氏上馬“快,我們這就回太原。”
竇氏想要抱住顏元,顏元卻不讓她靠近,“這衣裳有毒,娘別碰我,別碰我。”
顏元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竇氏瞪大了眼睛,“衣裳有毒。”
“是!”顏元額頭上的冷汗越發多,竇氏道:“那該如何是好,你能撐到太原嗎?”
“撐不住也要撐,絕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任何人把我們留下的借口。娘給我拿身衣裳,我把身上這身換下了,您別碰我,別碰。”顏元再三地叮囑竇氏,她現在痛得連力氣都使不出來,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全身的衣服換下來。
哪怕馬車昏暗,竇氏都能看到她身上的黑氣,竇氏連忙幫她把衣服換上,顏元道:“我告訴娘解毒的法子,娘記著,隻怕回了太原,我未必還能清醒。”
“元兒。”竇氏此時心酸得說不出話來,顏元道:“天茄,半夏,一點紅……”
念了一串的藥名,顏元再道:“將它們熬製成湯浴讓孩兒浸泡,每隔一刻鍾更換一回,倘若一個時辰之後孩兒再不醒,請以七步蛇咬孩兒。”
說完顏元已經昏死了過去,竇氏驚喚一聲元兒,李淵在外聽聞便知大事不好,再次催促人馬立刻趕回太原。
回到李府時,天已經黑了,李建成與李世民先一步已經趕回請了大夫,顏元他們回到,大夫們立刻為顏元診斷,一個個卻都束手無策,倒是竇氏想起顏元昏迷前的叮囑,令人將顏元說的藥都捉齊,製成湯浴,將顏元置於其中,每隔一刻鍾更換一回,可以看到顏元身上的黑氣漸散,
可一個時辰之後卻不見醒,竇氏道:“元兒說,如果一個時辰她依然不醒,便要捉七步蛇咬她。”
大夫都道顏元身中劇毒蔓延全身,無藥可醫,至此李淵也隻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將七步蛇捉來,一口咬在顏元的手臂上,黑氣自顏元的手臂再次蔓延開來,顏元卻睜開了眼睛,竇氏大喜,“元兒。”
顏元看了看手上被蛇咬過齒印,朝著拿蛇的李建成道:“大哥,把它給我。”
李建成麵露詫異,“你要它做什麼?”
“取其蛇膽。”顏元說明意圖,“我身中之毒並非一種,七步蛇的毒性隻能讓我暫時醒來,卻並沒有真正解了我身上的毒。我得一種一種的解。”
“那你想到解毒的法子了沒?”竇氏急切的問,顏元捂過手臂,“下毒之人在衣裳中放了三種劇毒,任是其中一樣都足以叫人命喪黃泉,我當時沒辦法,就往自己的身上又下了一種毒,將三種毒由原本獨立的毒性,變成了相互牽製。因此我才沒有當時毒發,我讓娘準備的藥湯,其實是把所有的毒都逼到了一處,這樣一來,再以七步蛇的毒性刺激,我才會轉醒。是以眼下我要先解了七步蛇之毒,解了七步蛇之毒,我才能再解其他四種。”
“我給你取。”李建成自告奮勇,顏元道:“蛇膽不能破,蛇膽一破就沒用了,大哥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李建成其實從來沒取過蛇膽,顏元說不能破,李建成那還真不敢下手了。
“既不能破了蛇膽,我讓大夫來。”李淵也不能說自己能做到,便要請大夫,顏元道:“不必了,論醫術外麵那些大夫沒一個能及我,你讓他們取七步蛇,他們未必有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