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葉雯怔愣地望著麵前臉色陰沉的男人,卻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怔忪地想著,她剛剛……似乎聽到了他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
這是不是說明……他很緊張她?
又或者該說,他很緊張阮葉霏?
一想到阮葉霏,阮葉雯猛地自恍惚中驚醒,她一把撲過去揪住司琰的衣領,逼問道:
“告訴我霏霏在哪裏,她是不是出事了?”
司琰低頭看著她,眼裏閃過一抹異色,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她問的問題,還是因為她此刻與阮葉霏過度相似的感覺。
許久,司琰終究還是沉默,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阮葉雯揪緊了司琰的衣領,再一次道:
“不要想瞞我,霏霏肯定出事了,我剛剛看見她了,她讓我救她,現在立刻帶我去見她。”
司琰終於不再淡定,他的神情裏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片刻後,他問:“你說你看見葉霏了?”
“對,就剛才,在鏡子裏。”
阮葉雯說的很篤定,司琰卻笑了起來,“你說你在鏡子裏看到了葉霏?”
“……是。”
阮葉雯的回答有些猶豫了,雖然她剛剛看得真切,但冷靜下來之後她卻清楚了剛剛鏡中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幻覺。
“你應該要知道那隻不過是你的幻覺。”
“我知道……但是,我看見霏霏在對我笑,然後突然露出哀傷的表情,她對我伸著手,讓我去救她。”
“所以,你就因為那些可笑的幻覺而差點撞上鏡子?”司琰好笑地問。
“這不可笑!”阮葉雯生氣地打斷了司琰的話,她為他這樣毫不在意的態度而感到憤怒。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著阮葉霏,他就應該替阮葉霏感到擔心。
“你什麼都不明白。”阮葉雯搖著頭,鬆開了揪著男人衣領的手,緩緩地道,“霏霏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樣的……那樣的哀傷,那樣的絕望,那樣的抑鬱,那是我從不曾見過的樣子。霏霏她從小就很堅強也很要強,就算再難過也絕對不會露出那種示弱的表情,能夠讓她露出這種表情的事情絕對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
就算剛剛的一切隻是幻覺,但她心中因為幻覺而產生的那股不安跟壓抑卻是真實的,那樣的感覺就好像是鏡中的阮葉霏傳達給她的一般。
她與阮葉霏是同卵雙胞胎,不但容貌一樣,也有著旁人所無法理解的心電感應。
就算沒有任何證據她也知道,阮葉霏一定是已經出事了,這種感覺外人根本就不明白,也不了解。
阮葉雯卻不知道她的話讓司琰狠狠一怔,許久,他才似感歎似了然般地道:
“你們果然是親姐妹。”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葉霏曾經同我說過,她說你們兩人之間有著旁人所無法理解的感應,我原以為是她瞎想,現在看來……也許所言並非虛……”
“這麼說……”阮葉雯猛地瞪大了眼睛,震驚地問,“霏霏是真的……”
不等把話說完,阮葉雯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話,轉而急切地道:
“霏霏現在在哪裏,帶我去見她。”
司琰眸光一閃,道:“放心,你明天就會見到葉霏了,她……就在主宅。”
在回答“她就在主宅”的時候,男人的話語中間有短暫不自然地停頓。
阮葉雯卻並沒有留意,她一心都在想著阮葉霏的事情,她張了張嘴,似還想再問點什麼,但想到不管阮葉霏情況究竟如何,反正她明天就會見到了她了,縱使她現在心裏有什麼疑問也大可以等明天見到阮葉霏的時候再問阮葉霏,於是她也就沒有再說話了,隻是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就不會再這麼輕鬆了,今天將會是……最後的日子……”
男人最後一句話說得非常小聲,阮葉雯並沒有聽清楚,她疑惑地皺了下眉,“嗯?”
“沒什麼,”司琰搖搖頭,然後又停下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你現在的樣子跟她一模一樣。”
阮葉雯一怔,低頭看向自己,的確,她現在的樣子更傾向於阮葉霏。
“這些是原本為霏霏準備的衣服吧?”雖然用的是問句,但阮葉雯卻說的很肯定。
因為這些衣服完全就是阮葉霏的風格,而不是她的。
司琰深沉地看了阮葉霏一眼,道:
“不,是為你準備的。”
阮葉雯一愣,“什麼?”
但司琰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留下了一句“明早我們動身回主宅”後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