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溫暖與嚴寒(1 / 2)

我仿佛就是眨了一下眼,那所熟悉的廢土世界就已變得蕩然無存了,緊接著完整取代它的是一個鳥語花香綠意盎然的新世界。我花費了無數時間去觀察它去感受它,直到新奇與那份像戀人間怦然心動的感覺徹底消失後,我才扭過頭去麵對另一個問題,我並不是孤身一人。

毫無疑問的我被安插進了遠離文明的原始部落中,充當著可有可無十分普通的一員。濃密的體毛和腐臭味,使我開始厭惡起了自己和其他如此詬病的族人們。除此之外他們並未趕在我到來之前發明可供溝通的語言,但他們明顯有別於我們熟知的任何哺乳和野生動物,除了麵對危險時的吼叫外,他們大多時候都異常安靜和令人敬佩的紀律性,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一人。

部落是由一位獨眼祭師所領導,他在接管上一任的時候起,便戴上了一具牛頭骨麵具,從此沒有人再看見他把麵具給摘下來。除了必要的獻祭他幾乎不離開供我們夜晚藏身的洞穴,終日對視著洞穴底部一副牆壁上的壁畫若有所思。壁畫的內容是一艘略有戰艦雛形和輪廓的神秘物體由空中降落,它的周旁是無數個要更一圈依舊同等輪廓的神秘物體伴其左右,畫作的最底部是滾滾火焰和拿著長矛的人類還有其他野獸們的身影。遺憾的是這副壁畫的作者可能早已歸於泥土,風蝕的牆壁間接的向眾人傾訴它在時間上的年代久遠。

我曾有幸親眼觀摩了一次獻祭,還好遭遇的對象是幾位老朽病殘,部落給了他們最崇高的理由使他們永遠離開,這對任何一個群體能夠簡單輕鬆的拋棄負擔又何樂而不為呢。隻見他們秩序井然的排著隊列,走向了懸崖盡頭,他們還沒有傻到會跳下去。等到所有人站在了生與死的界限上時,峭壁上的大鳥就聞訊趕來了,並把他們一個又一個地叼走最終消失在參的巨樹林裏。我始終相信他們一開始就是這樣認為,某個不愛處女卻愛老弱的糊塗神靈,派遣了它的使者並把它的信徒們帶離這苦難的世界,而他尚在人間的親族們從此將獲得好運。即使事實的真像是,他們會被帶進陰暗的巢穴,喂食著它們的幼崽。

身處猛獸橫行的世界裏,部落裏的人被迫在獵人和獵物兩個角色間來回切換,因此大多人更傾向於拿源源不絕的漿果充饑,而非冒著生命危險去狩獵打打牙祭。當然純粹的和平主義是很難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裏生存的,至少現在還不能。

……

祭師現已衰老,他的繼承者早已就出現,並迫不及待的想要挑起這個重擔。

這位接任者的獨特之處在於,當我們被樹下的世界所吸引義無反顧的爬下來後,在之後漫長的歲月裏我們直立起了身板並用雙腿行走的這個空當,他依舊保持著爬行。他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此,而是他的凶殘至極,他喜愛約束或者更像是指揮部落其他人員,當然我也是在其中。或者他的樂趣真正在於,每當狩獵隊拖回隻要有一隻還未死去的動物時,他便會把它拖到羸弱的婦孺麵前,操起一塊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那隻野獸的腦袋上,直到它的哀嚎徹底終結但他依然不會停手,恐懼迫使她們蜷縮為一團。但好在不久的將來,他終開始厭惡起我們這些直立怪異的同伴們,並在一次野獸的侵襲中他永遠的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