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顧青山出差竟然把腿摔斷了,孟輕歌覺得這事若傳出去絕對會是個笑話,母親來電問她近況,她雖然正坐在病床上,還未完成包紮,卻隻能咬牙忍痛,跟母親打馬虎眼:“一切都挺好的。”
“家裏的情況可一點都不好。張香玉似有一肚子苦水,當即忍不住傾湧而出。
包紮引出的絲絲痛意令孟輕歌不能集中精神,顧青山擺手示意請護士先停一停,她定了定神,問:“怎麼了?”
張香玉語氣焦慮:“還不是因為曦曦,曦曦的班主任告訴你舅舅,說她早戀了,你舅舅要把曦曦送出國,可是曦曦不聽,被你舅舅關起來了,這兩個人都是倔脾氣,你舅媽現在天天請我去勸勸你舅舅。”
這件事情,孟輕歌倒是真的插不上手,也幫不上忙,隻是簡單地和母親說了幾句,等她回國她再去勸勸曦曦。
孟輕歌帶著擔憂問:“然後呢?”
“還能有什麼然後,現在你舅舅家裏都亂翻天了唄。”
“哦。”
張香玉對這女兒無所謂的態度甚有不滿:“你怎麼一點都不急?”
孟輕歌倒是納悶了:“我急什麼?又不是我早戀?”
張香玉無奈歎氣,苦口婆心地提點道:“我是說你今年都多大了,27了吧,你在不著急,你想老在家裏嗎?我告訴你,你以後別再和那個顧青山一起鬼混了,他一個大男人三十好幾了不找對象,你說他正常嗎?他們家有權有勢,他想娶什麼女人沒有,女人都會上趕著往上撲,你能和他比嗎?還是說,你嫁不出去了,顧青山他娶你......”
孟輕歌無奈,末了隻說“等我回國再說吧。”就結束了談話。
留院觀察一晚,沒人來探望,孟輕歌也就樂得清靜,卻不知道半夜才是最難挨的,既無人說話,又痛的睡不著,像個垂垂老矣的病人坐靠在床頭,聽走廊外傳來的巡夜護士的腳步。
循聲望去,房門打開一半,一個身影落落大方地站在那兒,恰好處於明暗交界處的麵孔讓人難以識清,但那雙雖背光卻仍熠熠的眼睛……
“你怎麼來了?”
孟輕歌話音一落,這個男人已舉步走近。
顧青山倒比她隨意得多:“來看看你這個豬頭睡不睡得好。”
“我討厭這個外號。”
“我喜歡就行。”說著已把床尾的移動板桌推到了孟輕歌麵前,把外賣的紙盒擱在上頭,“還是熱的,吃吧。”
見她紋絲不動,顧青山笑:“該不會還要我把筷子拆開、蓋子打開、把東西送到你手裏你才吃吧?”
孟輕歌隻是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到別處,沒有說話。
他竟真的拆了筷子打開盒蓋,把紙碗送到了炎涼手裏。
她還是不動,顧青山擺出一副了然的樣子,眯了眯眼瞧她:“當然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現在就把顧青城拖過來打一頓,給姑奶奶您解解氣。”
孟輕歌眉頭皺得更深了。
顧青山拿起塑料小勺,竟舀了勺粥徑自吃了起來,持觀望態度的孟輕歌沒鬧明白他想幹什麼,他突然朝她欺身而來。
顧青山的唇隻點在她的唇角,就已經被她躲開了。
孟輕歌腿腳不便,要不早踢他了,現下卻隻能逞口舌之快,“你有病啊?動不動發`情?”
“既然你不吃,那就我來喂你,我當然要選一種我喜歡的方式來喂。”
他越是麵無表情,孟輕歌就覺得很氣憤,她拽過枕頭扔他,被他躲了。孟輕歌更氣:“帶著你的外賣給我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