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已然哭了出來,“顧青山,我想回家......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噓!”顧青山好看的食指抵在唇邊,“乖一點。”
“沈家的兄弟還在外麵?”顧青山雙手圈著孟輕歌的腰肢,下巴隨意地抵在她的肩上。“他們不肯走,說是一定要見您。”顧管家微微躬身,聲音也是畢恭畢敬。
“既然這麼想見我,放他們進來。”顧青山目光掃向緊閉的大門,話音將落,門口走進來一隊人,為首的兩人下巴微昂,態度頗為傲慢。
“三少。”語氣並不客氣,見顧青山麵上的笑意,最後一分緊張也消失殆盡。道上都知道,今天這日子是顧青山的大忌,別說是尋他談判,就是請他喝酒都得另外挑時間,向來沒有人敢在這一天來打擾顧青山。
沈家是圈子裏的新貴,兩位少爺年輕氣盛加之在國外也混得風生水起,對本城的盤根錯節並不太清楚,盡管父親交代又交代,卻始終斂不起目中無人的性子。
“不知道兩位急著找我有什麼事?”顧青山往後靠了靠,孟輕歌也被帶著後仰了一下,嚇得攬住他的脖子,他唇上的笑暈開。
沈家兩兄弟看了看顧青山懷裏的小丫頭,身材不是極好,樣貌卻是出眾,一副乳臭未幹的模樣,暗諷顧青山的眼光獨具。
“三少,前天晚上,我們沈家剛到城南碼頭的那批貨被您的人留下了。”沈拓看似恭敬,其實聲音倨傲,“不知道要怎樣才能還給沈家。”
“城南碼頭的三條線都是顧家獨用的,又怎麼會出現沈家的貨?”顧青山眉頭一挑,“還是說沈家不守規矩,動了顧家的地方?”
沈家兩兄弟一時語塞,沈宏麵上的傲色褪去幾分:“幾日前,家父與二少商量,想要借顧家南邊的線走一走,二少也與您父親通過氣,隻怕是三少不知。”沈宏故意搬出顧老爺子和顧青城來壓他,就是看他剛接手顧家的生意,欺他年少。
“通過氣?”顧青山忽地勾了嘴角,“那就去找二少吧,我倒要看看沒我的首肯,誰敢動那批貨?”
沈家兩兄見將顧青山似乎毫無鬆口的意思,隻能咬牙:“就算是我們沈家壞了規矩,三少想要怎樣也請明示!”
“我早就說過,從城南碼頭上的貨,統統是顧家的。”顧青山目光如炬,竟在這樣一片昏暗中尋到了孟輕歌頭上的一根白發,手指纏住,輕巧地將它拔掉。她頭皮一陣銳疼,捂著腦袋,對上他眼睛那一瞬,怨氣衝衝的眼神立刻被嚇得乖順了,隻是眸子裏還有一層水霧。
“顧青山,你不要太過分,這批貨你還像吞了不成?!”沈拓沉不住氣,出口很衝,想要衝上去卻被兄長拉住。
“我就算要吞了,那又如何?”與沈家兩兄弟的焦躁全然不同,顧青山已然一派閑適。“你…”沈拓掙開兄長的鉗製,衝向顧青山,左邊一人動了動,抬手抵著他的胸口:“沈二少可想清楚,再動一動,屬下就不客氣了。”
沈拓低頭看向抵在腰間的東西,渾身一震,也真的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跟著沈家兩兄弟進來的十幾人本想動手,迅速被顧青山的手下圍住,人數上處於劣勢,身手也不能比,一個一個被按著半跪在地上。
沈宏頓時生出幾分緊張:“三少,沈拓莽撞,還請您手下留情。”
“別說是沈家不守規矩才扣下的貨,就算你們一直規規矩矩的,這批貨我想要了,沈家攔得了嗎?”顧青山下巴蹭了蹭被嚇呆的孟輕歌,“寶寶,腿麻了。”
孟輕歌驚得就要站起來,顧青山摟著她的腰不放:“麻了就麻了。”絲毫不將沈宏和沈拓的驚慌放在眼裏,像是在拖延時間,精神折磨兩人。
他半晌才開口:“沈家想要回那批貨也不難。”話音方落,沈家兄弟眼裏升起幾分希望,“聽說兩位曾經是亞洲職業拳擊比賽的冠亞軍?”他突然變了話題。
“是。”沈宏言語間客氣得多。“我這裏幾名手下,你們隨便挑一個做對手,隻要你們兩人有一個能贏,我就將那批貨還給戚家,不過要是輸了…”顧青山的眼神冰冷,透出幾分殘酷,“我向來不喜歡別人挑釁我,到時候別怪我出手狠了。”
廳裏亮起幾束白熾燈光,照亮了整個舞池。沈宏挑了方才鉗製他的保鏢,兩人被圍在中間。孟輕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縮在顧青山身後不敢光明正大地看。
本以為至少要纏鬥片刻,哪知速度極快,五招內就放倒了沈宏,全然不顧他的呻吟,在他胸口補了一腳,孟輕歌覺得自己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心裏愈加害怕,手抓緊了顧青山的手臂。
沈拓目瞪口呆,兩人打遍天下,沈宏輸得這麼快又這麼慘,估計自己也不能善終,果然三兩下被另一個保鏢踹翻,他這一腳很用力,踹在對方的肚子上,沈拓一口血吐出來,趴在地上隻能勉強睜著眼,再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