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回到病房開始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複述了下自己從樓梯上跌下去的過程。
呃……當然她將陸濯侮辱顧青山那幾句話自動過濾了。不然她無法保證這男人不會立即提刀去砍人。
“這種人,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居然世界上有這種人渣。一定要叫他付我醫藥費,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說完,孟輕歌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
顧青山坐在旁邊聽著,也沒怎麼接話。
孟輕歌皺起眉,“你好歹附和我一下嘛。不然我這樣罵起來很沒有成就感。”
“怎麼附和?”他居然問。
“你可以說,沒錯,就是人渣,一定要他給醫藥費。”孟輕歌惡作劇地教完後,他居然真就學著她那麼說了一遍。
搞得孟輕歌很受寵若驚地伸手摸他的額頭,“顧青山,你不會見我摔著了就傷心傻了吧。”
顧青山笑笑沒惱,卻讓孟輕歌明顯感覺他心不在焉。
果真,變性了。
那幾天來看望她的人很多,她突然覺得自己也蠻有人緣的。一般情況下顧青山是夜裏出現,白天有人時消失。孟輕歌心中琢磨了下,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地下戀還是因為他有別的事情忙。但是,他在病房的出現還是讓大部分熟人知曉了孟輕歌與他的關係。
出院後,顧青山將老宅的廚子叫來每日給孟輕歌做午飯。她在家吃吃喝喝生養了好幾天。
一日,突然接到溫歡的電話。
“輕歌,輝滬出事了。”
“啊?”
“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
“怎麼了?”
“一早輝滬的第三方首席執行人都被警察帶到經偵科了,估計不到明天就會看到新聞。”
“怎麼回事?難道……難道是顧青山幹的?”溫歡緊張地問。
孟輕歌聽完就掛掉了電話,打電話給陳助理。
陳助理拿起電話向孟輕歌複述了自己得到的內幕。
原來,那輝滬的第三方首席執行人是陸明,是陸家三房的兒子,也就是陸朗的堂哥,他雖然手上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卻因為父親的關係可以在賬目上做些手腳。
他挪用輝滬的公款去炒股買期貨。上半年賺了以後,卻更貪,沒有取出來將公款補回去。從五月開始股指下滑以後,這三個月已經兩股指數下跌到最高點的百分之三十不到。
這是什麼概念,平均一萬跌成三千。
“如果你是陸明,你怎麼去還這些公款?”陳助理突然問她。
“那種人渣我做不來。而且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更不會做。”
“如果,我說如果,考下你智商看腦子摔壞了沒有。”
“我要是他,”孟輕歌想了想,“往壞處做的話,幹脆弄一批大項目的無抵押貸款出來,做假賬。公司人一查到就說是內部關係,再搬出董事長的名義做擔保。”可是這樣會成惡性循環。
簡而言之就是,拿銀行的錢去做股票,賠了以後急需還回去的公款漏洞填不了,就再造一些假的貸款去還前麵的漏洞。而那些貸款根本就是空戶口,如果借錢的是張三企業,可這世界上哪兒找這個企業去,一查就穿幫。
於是,他家雖然是開銀行,卻不過隻是幫人家保管一下,錢終究還是別人的。
“你要是做起壞事來,肯定要比那陸明聰明的多。他一遇大事就腿軟,這法子不是他想的,是他老爹為他擦屁股做的。所以銀監會一來查賬,就把父子兩個一起兜了進去。”
“我做壞事?”孟輕歌說道,“這些缺德的事情,我都是因為在顧青山身邊耳濡目染久了,才會這麼優秀的。不過,我又沒有一個企業家老爸,家裏也沒有銀行,所以我可做不出來這麼缺德的事情。”
可是無抵押貸款的事情,估計很多銀行都有,這是行規了。她知道確實某些銀行在做這種無抵押的貸款,雖然風險大但是收益也是最大,默契下的黑市交易不用執行央行貸款利率的標準,可以自己上浮很多個百分點。但是資金不能太大,否則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賠得起。
既然是行規,為什麼偏偏查到輝滬身上,而且還一查就準。這個孟輕歌和陳助理倆人都沒有相互點明。
這個——孟輕歌明白。
她說讓陸濯付醫藥費,隻是因為當時心裏很不服氣隨口說說而已。但是從這個事情上看,不是顧青山在一天兩天內可以做成的。
“哎,孟小姐,我這裏還有一堆爛攤子需要處理,有空再去看望您。”陳助理確實忙得焦頭爛額,他們在輝滬的內線和心腹,一個心腹培養成型要多少時日和精力?他們這個暗樁放了很久,並不想這麼早就暴露出來。沒想到,顧總為了孟小姐,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可是,就是苦了他們底下的人,忙到要死。
“顧總,其實,你不該這樣動用那個內線。”陳助理掛掉電話,對著顧青山說。
他們培養內線將輝滬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柄捏在手裏,其本意並不是要搞垮輝滬,而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為顧氏準備的一個可以反彈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