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搖頭晃腦的在她旁邊歎氣,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越不想見的人越是出現啊!孽緣太深,沒辦法啊!”
孟輕歌看著她裝模作樣,咬牙切齒的憋出一絲聲音,“溫歡!”
溫歡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天意本如此,你就不要逆天而為了。快送去吧,我去上課了。”
孟輕歌坐到位置上,看著校長留下來的東西,想到那個人,越看越礙眼,越想越心煩。
她還沒做好再見到顧青山的準備。上次隻是個意外。
雖然她知道自己心裏有個他,但是卻不確定他的心裏是不是還有她。
現在對她冷冷淡淡的,實在是捉摸不透。
她實在是邁不出去那一步。
她趴在桌上歎氣的時候,忽然有人戳她的腦袋,“你就縮吧!再縮下去你就等著後悔去吧!縮進你的殼裏再也別出來了!”
孟輕歌被戳的頭皮發麻,她捂著腦袋看著去而複返的人,溫歡這次是下了狠勁了。
“你戳我幹嘛!很疼!”
“我手還疼呢!”溫歡揉著手指坐到她旁邊。
“你不是去上課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少轉移話題!抓緊時間把東西送過去!”溫歡惡狠狠地把東西塞到她懷裏,把她推出門外。
孟輕歌站在電梯門口掙紮,這個時候她並沒做好見顧青山的準備,他們現在見了麵除了尷尬,她再也想不出任何可能。
最後她還是退縮了,抱著手裏的東西轉身準備離開,忽然背後有人叫她。
“顧太太!”
孟輕歌轉身看到林秘書,心中一喜,讓她帶給顧青山最合適不過了。
林秘書走近,笑著問,“您是來找顧總的嗎?他在辦公室。”
孟輕歌搖頭,“沒什麼事,上次你們不是在我們學校設立了獎學金,校長讓我把紀念章和感謝信拿給他,你幫我帶上去就行了。”
說完把懷裏的東西遞過去。
林秘書不動聲色地避開,“都到了這兒了,您還是親自送上去吧,雖說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代表的是學校的誠意啊,找人代捎,總歸不太好的,您說對嗎?”
強將手下無弱兵,顧青山手底下的人一個比一個精明,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如果她不親自送去豈不是看不起顧青山,看不起整個顧氏?
現在不是她個人和顧青山的事情了,是G大尊不尊重顧氏的事情,如果因為她惹惱了顧青山,他因此撤了獎學金,那……
她能想象得到校長暴跳如雷的樣子。
林秘書和孟輕歌進了電梯,她按了那個數字後就開始暗暗觀察孟輕歌。
她正低著頭,一臉的糾結。
林秘書在顧青山身邊多年,她一直想知道她這個上司到底會娶個什麼樣的老婆。
是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是漂亮明媚的一線明星?
還是風情萬種的交際花?
直到孟輕歌的出現。
她一開始以為顧青山隻是新鮮,畢竟孟輕歌和他以往身邊的那些女人不同。她美則美矣,但是太單純,根本不適合他。
她一直在等著他們分開的那一天,但是等來的卻是他們結婚的消息。
她一直想不明白。
顧青山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他冷靜,睿智,別人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可是孟輕歌呢?
單純,幼稚,迷糊,簡單得像一張白紙一樣,能讓別人一眼看透,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這樣的女人並不適合站在他身邊,不會給他帶來半點幫助。
她曾在酒後失言時,旁敲側擊的問過丁承森。
當時丁承森顯然也喝多了,沒了往日的不正經,周身帶著一股能看清萬事的通透,“簡單啊,就倆字兒,舒服。”
他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再問,丁承森卻不肯再說,隻是別有深意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