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將至。
D.A在這次與恒盛的合作裏名利雙收,股票一路飆升。
由於喬西許諾了大紅包,手下的人一個個玩兒命似的忙著手頭的工作,業績一片飄紅。
丁承森已經好多天沒有消息,這很不在喬西的預料之內,但是她現在顧不得。因為在這一年最美好的節氣裏,她去掃墓了。
上午九點半的時候,喬西從墓園出來,神色如常的開車回家。下車時她一不小心絆了一下,結結實實摔了一跤,膝蓋磕在了路沿上,她跪在那裏半天動彈不得,疼的眼淚都飆出來。
她還記得,小的時候,父親經常得意的把小小的她抱起來,上下拋著坐飛機,逗得她尖聲大笑,他也笑,笑聲在喬宅寬敞的庭院裏回蕩,仿佛至今言猶在耳:“西西……西西......我有掌上喬西嘍……”
陳助理趕到酒吧時,喬西身邊圍了一圈搭訕的男人。
她的外套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身上穿了件黑色的亮片吊帶,柔軟的布料貼合著她的曲線,性感嫵媚。她坐在吧台邊上的高腳椅上喝著酒,雙頰泛著漂亮的桃紅色,眼神媚如絲。
酒保見陳助理過來,點頭叫人:“這裏!”
陳助理點點頭,在喬西身邊坐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周邊那些蠢蠢欲動的男人頓時鳥獸群散。
“你死到哪裏去了,這麼久才來。”喬西推給他一杯酒。
“這不年底了嗎?你表哥天天剝削我,我這些天啊,天天都在加班。”
“來D.A吧,我給你double。”喬西瞪他,他也不否認,喝了口酒,溫吞的笑。
“唔!”喬西皺著眉喝下一大口酒,冰的直拍胸口,“我認真地,你可以考慮一下。”
陳助理失笑,“喬董,我要是敢去D.A,不等顧總拆了我,丁總都會拔了我的皮,你們神仙過招,快放過我這個凡人吧。”
“滾!”喬西惡聲惡氣的拍桌子,“你給我把唐九洲叫來,我自己跟他說!”
陳助理笑著按住她的手,連說“別別別”,“顧總現在正忙著蜜裏調油呢,這點小事就別打擾他老人家了,您需要我做什麼,直說就好了,小的萬死不辭,還不行嗎?”
喬西露出“那還差不多”的表情,眼神已經有點茫了。陳助理把她手機拿過來,在手裏一轉一轉的玩,“你什麼事兒啊,又喝那麼多?丁承森怎麼了?”
“沒怎麼,就那個樣子唄。按兵不動吧,我心裏癢癢。我去刺激刺激他呢,他看我那眼神跟殺父仇人似的。可我撩撥撩撥他,他也不是對我沒胃口啊……唉,我發現我看不透他了,真可怕……”她歎氣,趴在吧台上恍恍惚惚的看著自己手裏的酒杯,“不過我不怕。你說,要比耍賤,我輸過誰?”
她說的傲氣,陳助理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陪了她一會兒,她終於喝不動了,趴在那兒閉著眼小聲的嘟囔“丁承森”。陳助理點開她的通訊錄,撥出丁承森的號碼,通了之後又掛斷。
吧台的台麵是磨砂的鋼化玻璃,奶白色的冷光從裏麵亮起,喬西趴在清淒的白光上,看的人心疼。陳助理看著她,忽然微笑著無聲做口型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我。”
手機震動起來,丁承森的名字在屏幕上閃啊閃,陳助理把手機遞給酒保,笑著吩咐:“告訴這個人,這位小姐一個人來的,已經醉倒了。”
沒想到來的卻是丁承岩。
陳助理那時正坐在角落裏寂寥的等著,忽然周圍一陣細微的騷動,女孩子們都互相招呼著看著一個方向。他欠了欠身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大翻領軍裝式大衣的男子正走向喬西,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眉目英挺,沿路驚起飛花野蝶無數。
喬西氣場所及,丁承岩很丁易找到了她。
“來杯適合心情好的人喝的酒。”他坐上喬西身旁的高腳椅,屈指敲敲吧台,微微笑著對酒保說。帥帥的酒保痞痞的笑,邊答應著邊不露痕跡的看向陳助理,陳助理皺眉對他點點頭,隨即拿著電話起身匆匆出去了。
這個時候他不能跳出來,否則就顯得這一出是個圈套了。
更何況,他陳助理拿什麼去從呼風喚雨的丁二少手裏搶人。
丁承岩今晚奇跡般的沒有任何應酬,百無聊賴之下去找丁承森的茬,那小子卻在書房巴結爺爺。桌上手機震動了一會兒,他走過去一看:“未接來電來自喬西”。
丁承岩惡從膽邊生,回撥了過去想嘲笑她兩句,那頭的年輕男人卻告訴他,這個手機的主人孤身一人醉倒了……
揣著車鑰匙出門時,他笑的跟隻狐狸似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去看看熱鬧好了。
喬西休息了一會兒坐起來,發現陳助理不見了,她一手撐著額頭,正費力的想剛才陳助理是不是真的出現過。直到丁承岩坐下開口要酒,她還是沒什麼力氣的呆愣樣子,有氣無力的問他:“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