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暖見他走過來,雖然沒有察覺到他眼底裏的異樣,但是還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回到別墅時候的那種不詳感覺又湧上心頭。
她自知無論吵架或打架,都不是這資本家的對手,而且今天實在太累,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便下意識的說了句,〃懶得理你這資本家,我去客房睡。〃
這間主臥室的兩邊,一邊是書房,另一邊就是客房,在一般人家客房是用來給客人住的,但是在這裏隻是個擺設,因為從來沒有人再這裏留宿,即便是慕容禦以前用來給自己侍寢的那些女人,也隻是在樓下的某個房間,且不能過夜。
蘇雲暖又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備用的枕頭和毛巾被,客房雖然每天都有傭人打掃,但是因為從來不會有人住,所以沒有放枕頭和毛巾被,大chuang和家具倒是現成的。
拿好東西,蘇雲暖轉身就想離開,但是這個時候慕容禦已經走到了她麵前,而且角度好巧不巧的正堵到她要走的角度,蘇雲暖險些收不住腳步撞到他。
蘇雲暖有點慌亂的看了慕容禦一眼,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眼底裏不同尋常的溫度。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慕容禦是個冰冷無情的人,永遠高高在上,不說人話,就像廟宇中的雕塑,可以供人膜拜,到絕對不食人間煙火,所以在見到他這種目光後,蘇雲暖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她發愣的這個檔口,她包住濕頭發的大毛巾忽然鬆落,慕容禦很自然的一下子就接住了。
在看到她還不時滴著水的秀發後,便順手用大毛巾幫她擦頭發,動作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柔,而以前他從來不會做這種事的。
沐浴後的蘇雲暖有一種格外的水嫩,肌膚吹彈可破,晶亮的大眼睛上蒙著一層夢幻般的水霧,現在雖然沒有笑了,但在慕容禦看來她的眼角眉梢依然殘留著剛從浴室出來時候的笑意。
這還是慕容禦第一次見到她在自己麵前這樣開心,是因為洗澡洗的很舒適嗎?這小女人倒是很容易知足。
對蘇雲暖來說,如果慕容禦打她一巴掌,都比現在這樣讓她容易接受,本就發愣的她現在完全呆住了。
她總覺得慕容禦無論何時何地shen上都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平時這種味道總是帶著一種危險冷酷的氣息,讓人無法靠近,現在這種隔膜沒有了,她才明白這種味道就是男人獨具的魅力氣息,不由自主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蘇雲暖沐浴後的馨香也正包圍著慕容禦,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中帶著一抹xing感,〃想和我說什麼?〃
他這種聲音讓蘇雲暖靈魂裏一顫,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和這資本家現在的氛圍很詭異,尤其是他這樣的眼神,太怕讓她心裏發毛了,可慕容禦那盯著她的灼灼的目光又讓她無所遁形,不得不回答。
〃額,謝謝你對我媽媽的照顧。〃蘇雲暖覺得自己嘴唇發幹,tian了一下嘴唇,說出這句話來,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任何的煞風景。
她說的是慕容禦讓傭人送餐這件事,想想看,老爸整天在醫院裏照顧媽媽,哪有時間回家好好作頓飯,醫院裏的飯又不好吃,蘇小雅的廚藝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慕容禦這樣做簡直等於雪中送炭,蘇雲暖在得知這件事後雖然當時沒說什麼,但是心底裏還是感激的。
慕容禦幫她擦頭發的手頓了一下,停止了動作,鬆開了大毛巾,任由毛巾無聲的滑落在地上。
〃就這句話?〃這該死的女人,慕容禦的聲音裏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幾分冰冷,剛才蘇雲暖說話的時候,那神情和口氣分明告訴他,你會錯意了,我隻是單純的謝謝你,沒有其他意思。
真是個笨女人!
蘇雲暖本來就因為他這樣的靠近而不爽,這種靠近讓她莫名的有窒息感,現在又聽到他這種帶著玩味揶揄的口氣,實在忍不住嚷了出來。
〃喂,資本家,就算你幫了我,也不要這樣一種高高在上似的姿態,好像別人理應感恩戴德似的!〃蘇雲暖一邊氣急敗壞似的說,一邊用一根手指戳著他的肩頭,〃樂於助人是一種美德,但是如果是為了想讓別人感激你,那麼這是你幫人的動力不純良!〃
〃是嗎?〃慕容禦冷哼一聲,他幾時指望她感恩戴德了?當時他隻是隨意做出的一個決定,讓傭人去送餐並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卻被這不識好歹的女人這樣說,〃我的動機哪裏不純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