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回到江平市後先去市組織部拜訪了組織部副部長黃山。
姚澤倒還是第一次見黃山,到他辦公室的時候黃山正坐在老板椅上訓人,瞧見門口的姚澤,黃山朝著被訓的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先去吧,這件事情晚點再說。”
那人連忙點頭答應一聲,轉身偷偷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子,然後朝著姚澤偷偷打量一眼,才灰溜溜的出了黃山的辦公室。
“姚澤是吧?快坐!”黃山沒有起身,不過嚴肅的表情卻鬆弛下來,帶著淡淡笑意如春風拂麵一般,與剛才的刻板嚴肅大不相同,他指著對麵的真皮沙發,讓姚澤坐下。
姚澤含笑的點頭,然後走到對麵坐下,黃山沒有急著開口,隻是朝著姚澤打量起來,那如有實質的目光打量的姚澤一陣不自在,不過,姚澤並不是軟弱的人,被黃山打量的同時,姚澤也在打量黃山。
黃山的年紀大概在四十出頭,一張國字臉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從他臉上你看不出他任何心思,對於姚澤來說,他猶如一座大山一般屹立在前麵,給人一種壓迫心髒的感覺,在他麵前姚澤感到壓力巨大。
房門被輕輕敲響,秘書帶著笑意的走了進來給姚澤倒了一杯茶水,又把黃山茶杯裏的水填滿,然後在黃山身邊輕聲道:“黃部長,三點鍾還有一個企業剪彩儀式……”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參加的。”黃山擺了擺手,麵無表情的道:“先準備一個花籃送過去,我晚點趕過去。”
“好的。”秘書笑著點頭,腳步輕盈的退了出去。
見黃山好似很忙,姚澤含笑道:“要不黃部長先忙,我抽空再來找您?”
“沒事。”黃山笑著擺手,“喝茶,邊喝邊聊。”
“黃部長,抽煙。”姚澤恭敬的掏出黃鶴樓的煙,朝著黃山遞了一根過去,有幫他點上才退出去坐好,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黃山煙癮很大,大口大口的吸了好幾口,吐出濃濃的煙霧後才眯著眼睛對姚澤道:“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信心把省農業廳的工作幹好?”
“說實話,壓力挺大的。”姚澤苦笑的道:“以後工作的同事都是省領導了,這無疑是產生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沒事,擺正了心態就成,在哪裏工作都一樣,其實最難當的就是基層幹部,連下麵都度過來了,我相信省裏的工作你也一定能夠做好,沈市長和我對你抱著很大的希望啊。”黃山若有深意的望著姚澤,眼中竟是笑意。
姚澤這才豁然,原來黃山是沈江銘一係的,兩人關係應該是不錯的,沈江銘倒是沒和姚澤提起黃山,不過想想也有很久沒和沈江銘溝通了,於是心裏盤算著拜訪完了黃山晚上去沈江銘家中拜會。
“明天我會陪著你去省裏報道,你去了隻管安心搞好工作就成了,完事不是還有沈市長嗎。”黃山頗為難得的朝著姚澤擠了擠眼,開了個小玩笑,然後抬手看了看腕表,笑著道:“那我們就談到這裏,這會兒還趕著去參加一個剪彩儀式呢,明天在路上我在具體的給你交代一些事情。”
“好的,黃部長您先忙,那我先告辭了。”姚澤站了起來,和黃山握了握手,然後離開了黃山的辦公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姚澤碰到了出來送客的郭義達,和一名衣著不凡的男子握手望著那人離開後,組織部部長郭義達將目光看向身後的姚澤,見到姚澤,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朝著姚澤打量一番後,才露出笑容的說道:“姚澤同誌去黃部長哪裏了?”
此人正是郭濤的父親市委組織部部長。
對於郭義達,姚澤打心眼裏反感,當然這份反感出於他兒子哪裏,姚澤之所以現在都沒有對郭濤報奪女友之仇,正是因為顧忌著郭義達,市組織部部長在江平市的份量可是舉足輕重的,姚澤一直在忍耐,然後找機會將他們父子狠狠的踩死。
見郭義達先開口說話,姚澤隻是輕輕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他雖然顧忌郭義達但是卻沒有到怕他的地步,而且郭義達也是知道自己和他兒子之間的恩怨,所以姚澤並沒有裝模作樣的給他什麼好臉色看,既然注定了的是敵人,何必和他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