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秦海心原本想問李明海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到嘴巴的話給吞了回去,他生前,無論有多麼討厭他,都在救自己一命之後化為烏有,那些所謂的厭惡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心裏在此刻卻是很感激李明海,秦海心不怕死,她最恐懼的就是胎死腹中,李明海如果沒有在自己被劫持的時候出現,那麼李海心不敢相信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見李恒德一臉悲傷,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沉默著。
半響,李恒德打破沉寂,慘然的道:“你哥哥過兩天…”一開口嗓子一澀,差點一個沒忍住再次落下淚來,他強忍著,繼續道:“兩天後,你哥他要進行火葬,你到時候送送他,他生前一直喜歡著你,這件事情其實我好早以前就知道了,如果……”李恒德沒強忍住,又是老淚縱橫,哽咽的道:“如果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當初就讓你們兩個……在一起,結局也比現在好上千萬倍,錢,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其實我才是害死我兒子的罪魁禍首。”李恒德無聲的苦著搖頭,恨不得想自己代替兒子去死。
“別……別悲傷了,人生也不能複生,哥如果在天有靈,瞧見你這樣,恐怕他也不能安心。”秦海心頓了頓,道:“如果你願意,以後我會代替哥孝順你,給你養老。”
“你這是在可憐我,覺得我沒人送終是嗎?”李恒德並不領秦海心的請,抹了把眼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也是間接害他的人之一。”李恒德冷冷說了一句,然後朝著病房外麵走去,剛走到門口,他停下了腳步,又扭頭道:“後天我會打你電話……”
房門被帶上,秦海心無力的癱坐在病床上,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心裏很不是滋味,此時她除了難過以外,更多的是孤苦無助,很想找個人,可以給個寬闊的肩膀靠一下,她腦海裏閃現出姚澤帶著和煦笑容的英俊臉龐,心裏暗自想,如果此時姚澤能夠陪著自己該是多好。
秦海心出事住院,李明海喪生的消息很快就被於家那裏,於家打李恒德的手機時是關機,然後把電話打到了秦海心這裏,秦海心見是於宗光打來的,原本準備掛斷,但是秦海心在一瞬間又想到了別的層麵上,現在她不能和於家撕破臉麵,即便有確切的證據事情是於乾幹的,秦海心此時也不能和於家鬧翻,因為他還要利用於家,掌握於家的經濟大權……
“於伯伯。”秦海心吸了口氣後,穩住心裏的氣息,接通後,輕聲喊了一聲於宗光。
於宗光在電話裏有些急切的道:“孩子,你沒事吧?”
秦海心道:“我沒事,隻不過我哥……”
“哎,我聽說了,他怎麼突然跑香港來了,也沒和我們打聲招呼,對了,你父親情緒怎麼樣,我打他電話一直是占線。”於宗光此時並不知道李恒德已經恨上了於家,剛才李恒德聽了秦海心的闡述,他經過深層分析之後,推測這事十有就是於乾幹的。
心裏恨不得將於乾給碎屍萬段。
“親生兒子突然被殺,他的情緒自然好不到哪裏去,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現在就別去找他了。”秦海心幽然而語,心裏有些情緒波動。
“哎。”於宗光歎氣一聲,也是跟著有些難受,他道:“你先在醫院好好休養,晚點我帶著淩風過來看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晚上給你捎來……”
……
“沒用的廢物。”一棟裝潢豪華的別墅樓裏,年過六十的陳光毅氣息急促,朝著兩名彪頭大漢就是兩嘴巴子,覺得不解氣有狠狠給了兩人幾腳,兩人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而站在他們一旁的於乾額頭上生出許多細碎珠粒,看來也是極怕陳光毅的。
陳光毅並沒有像打手下那樣打於乾,隻是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道:“就你這點本事,還想接過你爸的集團,你不覺得癡人說夢嗎?”
“陳老,我……”於乾想要解釋,卻被陳光毅揮手製止,扭頭望著於乾道:“情況怎麼樣,人死了沒?”
“死了。”於乾低聲心虛的道。
陳光毅當下做決斷的道:“你這段時間不要露麵了,回家裏呆著,至於他們兩人,被很多路人瞧了長相,不能在待在香港了,先去內地躲上一陣子吧。”
“那我們的計劃……”
陳光毅陰沉的瞪了於乾一眼,沉聲道:“事情被你們搞成這樣,這段時間消停點,等風聲過了再說。”他對於乾是失望透頂,原本以為於乾雖然紈絝,但是至少應該還是有些頭腦的,他沒想到僅僅是對付一個女人而已,其中生出如此多的事端來。
“行了,我累你,你回去吧。”陳光毅背對著於乾擺了擺手,下逐客令,於乾還想說什麼,卻看見陳光毅身邊,一名穿著如同中山裝打扮的年輕人,目光宛如實質刀削般的盯著自己,於乾內心一顫,不再做聲,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