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門的甬道不深,但空間狹小氣味難散,顧明遠緊輟在穆洋後頭,被熏了個夠嗆,一直憋著勁兒大氣都不敢喘。
這屁放得不是時候,穆洋也很囧,他在前還被自己熏得憋氣,更別說後麵的顧明遠,心裏又是尷尬又是愧疚。知道對方忍得難受,半點沒磨蹭,手腳並用蹭蹭爬得飛快,兩人眨眼就從洞口鑽了出去。
“對不住對不住,我這……”穆洋剛站起身,都沒顧上拍身上的泥土,就尷尬得抬手撓了撓頭,嘿嘿著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好像不管說啥,都特麼臊得慌。
“沒關係。”可算能喘氣了,顧明遠長長換了口氣,這才緊跟著拍拍雙手和膝蓋站起來,麵容淡然的舉著電筒環顧四周:“居然又是甬道。”
“可不,還以為這是出路呢。”穆洋也喪氣的撇撇嘴:“走吧,順著往下走看看。”
兩人被蛇群追得一通瞎跑,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除了悶頭往前,壓根兒沒有退路。
“明遠。”穆洋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頭問顧明遠:“這念經聲急促得跟催魂兒似的,聽得我心悸肉跳,慌得很。”
“嗯。”其實顧明遠也有這種感覺,聽著那越來越急促的誦經聲,感覺心髒怦怦都快蹦出嗓子眼兒似的,神經不受控製的亢奮,深吸口氣,說:“你有帶耳塞嗎?把耳朵堵上,放緩呼吸,盡量平穩心率。”說著立即打開背包,從裏麵拿出耳塞掖進耳朵裏。
“有。”穆洋也從包裏翻出耳塞帶上,但並沒有什麼卵用:“這他媽邪門兒了,一點隔音效果都沒有,誰他媽在裝神弄鬼,有種出來,老子活人都不怕還怕你個鬼啊!”
“行了。”顧明遠一巴掌拍在穆洋後背:“有那經曆還不如好好找路。”
“你就不怕啊?”穆洋剛對空挑釁,轉頭就原形畢露。
顧明遠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怕也要活著出去,總不能瑟瑟發抖等死。”
穆洋被噎了一下,動了動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衝顧明遠豎起大拇指。
顧明遠本來還想說什麼,結果張嘴就被什麼東西纏住了腳踝,給嚇了一大跳,低頭才發現是一隻手抓著自己。心髒驟然高懸,幾乎是條件反射,顧明遠揮動匕首就要彎腰去砍那隻手,刀刃堪堪擦到那手皮膚之際卻驀地停住了。
“明遠?”穆洋正納悶兒顧明遠沒跟上,正欲詢問,轉頭就看到這一幕,目光落在對方腳踝上緊抓的那隻手上,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媽呀!鬼!”
“別喊,是杜航!”顧明遠亦是驚魂未定,要不是手腕上那隻表,他剛匕首就刷下去了,簡直後怕。
喊完顧明遠也沒管穆洋,蹲下扣住杜航的手腕,就摸索的試著拉了拉。
果然,手臂是卡住的。
杜航的手,居然是從石壁下麵的老鼠洞縫隙鑽過來的,而人則被擱在石壁之後,也不知這後麵是怎麼個情況。
穆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過來一把拽住杜航的手:“杜航!杜航你還好吧?你那邊什麼情況啊?”
杜航沒應聲,隻掙開穆洋的拉扯,摸索到顧明遠的,艱難在他手心歪歪扭扭畫了個走字。
隨著一字落成,耳畔回蕩嗡鳴的念經聲更加急促恢弘,已經不像是一個人在念,倒像是很多人在一起念,還都是聲音低沉粗嘎的女聲。原本就擾得人心神激蕩,這下更是被震得一陣陣氣血上湧,甚至出現胸悶氣短。
顧明遠緊皺眉頭,努力壓抑著身體的不適,但這並不妨礙他理解杜航的意思,對方在他手心畫了個走字,無非是在告訴他們這裏危險,讓他們馬上離開。然而好不容易找到同伴,就算再危險,他們也不能真的棄之不管!
不過他們這邊還沒動呢,右前方就突然傳來了呼救聲。
“救命!救命啊!我不要死在這裏,誰來救救我啊!媽爸,女兒害怕嗚嗚嗚……”
是戴安安!
顧明遠跟穆洋驚喜對視一眼,可看看杜航的手又看看戴安安呼救的方向,一時又犯了難。這。兩邊都卡著,他們到底是先救杜航還是先救戴安安啊?關鍵是,杜航就一隻手卡在這,石壁後麵他們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過去,救人暫時都沒個章法。
“要不,你想辦法救杜航,我去找安安?”穆洋左右看了看,提議說。
“不行。”顧明遠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咱倆不能分開,萬一分開再走散,那就真的要困死在這裏了。”
“可是……”
“杜航看著情況不大好,咱們先找找看有沒有暗門什麼的,先試著把杜航給弄出來。”顧明遠當機立斷。
“可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