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帳篷的路上,顧明遠異常的沉默,引得玄冥好幾次側目。
“怎麼不說話?”一連看了顧明遠好幾眼,最後還是玄冥主動打破了沉默。
顧明遠斜了玄冥一眼,還是沒說話。
“喂?”玄冥實在受不了他這樣:“你……”
“不想說。”顧明遠加快腳步:“反正說了也是白說。”
這話說的……
玄冥看著突然走到前麵去地府顧明遠的背影,不明所以。
顧明遠現在腦子亂得跟耍花腔大戲似的,亂得都成一鍋雜糧糊糊了,可是滿心疑問不管是問玄冥還是七婆,不是模棱兩可就是故弄玄虛,就沒有給個痛快的。
“你在生氣?”玄冥快步跟上顧明遠的腳步。
“沒有。”顧明遠的確沒有生氣,就是在後悔罷了,雖然知道後悔沒用,但就是後悔了,如果早知道來這裏會纏進一團亂麻裏,他打死都不會都來湊這個熱鬧。
“明遠。”玄冥忽然一把抓住顧明遠的胳膊,迫使他停了下來:“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亂,隻是事情太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你要想聽,我就說給你聽,咱們去帳篷說。”
顧明遠狐疑的看著玄冥。
玄冥點頭:“真的。”
兩人很快就到了露營地,也沒急著收拾,玄冥直接拉著顧明遠鑽進了他倆之前住的帳篷。兩人一晚上沒睡,回去也幫不上忙,也就不急著回去了,並排著躺了下來。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厚道啊,其實也該叫上穆洋來睡一會兒的。”顧明遠枕著胳膊,閉著眼睛歎了口氣。
“穆洋才沒你嬌氣,昨晚靠牆都能睡得呼嚕震天。”玄冥輕笑一聲:“再說那邊還是得有人守著,七婆年紀大,難免有需要搭把手的,你就別想穆洋了,安心睡一覺吧,他昨晚睡得挺香,精神頭足著呢。”頓了頓又說:“等睡醒了,咱們再說那些事情。”
顧明遠嗯了一聲,明明也困得不行,可逼著眼睛就是腦子裏又沉又亂,攪得根本靜不下心,困得連呼吸都沉重了,就是腦子打架清醒得睡不著。
堅持了一會兒,顧明遠實在睡不踏實,幹脆放棄的睜開了眼睛。他這人其實有點輕微的強迫症,一件事情如果耿耿於懷遲遲不弄清楚,他就會不受控製翻來覆去的想,渾身跟被螞蟻爬似的的難受。
“我睡不著。”顧明遠轉頭看向玄冥:“咱們還是來聊聊吧。”
“嗯。”玄冥睜開眼睛:“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你之前說,杜航其實早就該是個死人,而且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出車禍死的,那現在的杜航又是怎麼回事?”顧明遠一口氣說完頓了頓:“我們幾個大學時期就是很要好的朋友,杜航、穆洋、肖雲,我們更是一個宿舍的鐵哥們兒,就算畢業後各自有了工作事業,但關係卻一直處得很近,這麼多年來,安安我不敢肯定,但杜航一直跟個正常人一樣,完全看不出來有不同的地方。”
“杜航的確早就是個死人了。”玄冥說:“但他靈魂被巫術下降頭寄養在蛇木裏,再塑其形,你們看到的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但在狗的眼裏,他就是個與鬼魂無異的邪祟,所以見了才會追著撲咬。”
“蛇木?”顧明遠奇怪:“那是什麼東西?”
玄冥也轉頭看向顧明遠,忽然笑得有些古怪,好一會兒才說:“蛇木,其實就是蛇骨,取其尾部最靈活堅韌的一截。”
顧明遠眨了眨眼,一瞬間頭皮發麻。杜航的靈魂被巫術降頭寄養在蛇骨裏,這麼說,他們所熟悉的杜航,其實,就是一截遊走的人形蛇骨?!
“至於戴安安……”話匣子一打開,便沒等顧明遠一個個問,玄冥自顧就往下說:“她情況跟杜航不同,因為她身體裏住著兩個靈魂,其中一個就是屍女邪祟的靈魂,這戴安安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跟那邪祟結了魂契,至於這結契的原因,就隻能等真的戴安安蘇醒後再問了,不過當時杜航被邪祟擄去白骨窟洞裏,本是要對杜航的靈魂不利,是戴安安的靈魂蘇醒給阻止拖了後腿,這才保住了杜航,不然就算我趕過去也晚了。”
顧明遠震驚的瞪大眼睛,這一樣樣的消息,砸得他大腦發懵。
就在這時,玄冥突然翻身將顧明遠壓在了身下。
“你幹什麼?”兩人上一秒還在一本正經的說著正事,下一秒就變成這樣,顧明遠大腦短路,頓時有些跟不上節奏。
而且顧明遠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做那種事,當即的就要推開玄冥,結果卻駭然的發現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那感覺,竟是跟昨晚撞鬼的反應一模一樣!本能的想要質問,卻驚悚的發現,聲音伴著粗喘,全含在喉嚨口,根本發不出聲音,這時候要是還意識不到玄冥的不對,那就太白癡了。
顧明遠是喜歡玄冥的,可是眼下體恤被對方一撩脫掉,他卻渾身骨頭縫裏開始往外冒寒氣,當對方的親吻一點點落在身上,滑膩、冰涼,就像是被蛇信撩剮而過,說不出來的陰冷恐懼,親吻所過之處,無不炸起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