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遠先衝到書房門口,擰了兩下門把打不開,而黑貓的慘叫聲卻越來越淒厲,急得他出了一腦門兒汗。
“你怎麼還把門給鎖了?”眼看玄冥隨後跑了上來,顧明遠扭頭就衝他喊:“我聽聲不對勁,你趕緊把門打開!”
“我沒鎖門。”玄冥也上前擰了擰門把:“不好!”
玄冥眼眸一眯,當即將顧明遠拉到一邊,抬腳就踹。
咚地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然而等他倆衝進去,除了地上有灘血,卻不見黑貓的蹤影。
見血不見貓,顧明遠心頭猛地一沉,臉色刷地就白了。
“這,這怎麼回事啊?”顧明遠用力的喘了兩口氣,隻覺得一瞬間手腳冰涼,房門沒鎖卻打不開,還在還是這樣……都不敢往下深想。
玄冥蹲了下來,用手沾了點血跡放到鼻尖嗅了嗅:“這不是貓血。”
“嗯?”顧明遠看看血又看看正起身的玄冥:“不是貓血,那是什麼?而且,房門打不開,窗戶也關著,貓卻不見了……”
“喵……”
顧明遠話沒說完,就被弱弱的貓叫聲給打斷了,不禁一怔。
剛剛那貓叫聲好像是從窗簾後傳出來的……
果然。
他正這麼想,就看到窗簾一陣抖動,隨即黑貓就叼著什麼東西走了出來。
看到黑貓沒事,顧明遠長長舒了口氣,隨即才把目光定在黑貓叼著的東西上:“咦,小黑叼著的是什麼?”
玄冥早就看到東西準備上前去拿,聽到顧明遠的話一下就停住了:“你叫它什麼?”
“小黑啊。”顧明遠奇怪的看了大驚小怪的玄冥一眼:“總不能叫黑貓黑貓吧,多難聽,哎別說這個,趕緊去看看它叼的是什麼。”
玄冥眉角抽了抽,這才走過去將貓嘴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個草紮人。
顧明遠之前就聽玄冥說起過草紮人,自然知道這東西代表的什麼,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卻見玄冥忽然勾唇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顧明遠疑惑的問。
“兔子落網了。”玄冥捏著草紮人站起身來。
顧明遠一臉無語:“敢情你布置天羅地網,就是為了套草紮人啊?”
“邪祟探路呢。”玄冥笑得危險:“之前你有驚無險,看來是……開始狗急跳牆了。”
顧明遠聽得怔了怔,隨即轉頭看向那灘血跡:“那這血……”
“這血是邪祟現在的身體的。”玄冥說:“既然是探路,邪祟明知有危險,不可能還親自來,但若是驅使草紮人,卻需要邪祟的心頭血。”
“照這麼說,血是甘藍的?”顧明遠聽不懂那些玄乎其玄的,就抓住這麼一個重點。
“是或不是,周一見麵就知道了。”玄冥挑眉:“這灘血可不少,人氣血虧損,肯定麵色蒼白,到時候觀其麵相就能斷定是不是。”
正說著,就見那黑貓居然跑去討好蹭顧明遠的腳踝,玄冥看得眉心直跳,臉色有些不好看。
顧明遠什麼都不知道,倒是覺得黑貓撒嬌的樣子挺可愛,順勢就蹲下將黑貓抱了起來,正準備給順毛呢,就突然懷裏一空,黑貓被玄冥揪著一層脖頸皮給甩手扔到了沙發上,砸得嗷嗷慘叫。
“你幹嘛!”顧明遠給嚇了大跳,忙跑過去把貓又抱了起來,看了看它頭上的紗布沒有暈染出新鮮血跡,這才放下心來,禁不住瞪了玄冥一眼:“你幹嘛老是跟一隻貓過不去?”
顧明遠說完沒搭理玄冥的抽風,抱著貓就轉身出去了,把玄冥給氣夠嗆。
不過氣歸氣,玄冥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洪恩這死貓口口聲聲喊自己主人,但從對方的行為做派來看,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這死貓幾次三番的刻意接近,又滿口謊話,是敵是友還有待商榷,得好好查查底細才行。
但有一點玄冥又很疑惑,就目前所見,這洪恩應該是隻貓妖,可奇怪的是自己在對方身上卻沒有發現一絲妖氣,沒妖氣沒靈氣,貓的形態渾身氣息就是一隻普通的貓,是人的時候,卻沒有一點人氣……
周一一早,玄冥就跟著顧明遠出了門,準備去工作室探甘藍的底。雖然之前那輛車送修還沒拿回來,但車庫裏還停著幾輛車,所以又隨便開了一輛代步。
對此,顧明遠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他早就知道玄冥隱形土豪的屬性。
兩人開車直奔工作室,不想半路卻遇到黑白無常。還以為隻是偶遇,結果一番寒暄下來卻得知,對方要去的,居然正是顧明遠的工作室,頓時吃驚不已。
“實不相瞞,我們地府最近遇到一件很棘手的案子。”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對於顧明遠這個沒有陰陽眼卻能看到他們的凡人,白無常還是覺得很新奇,以至於他明明是在跟玄冥說話,眼角餘光卻不停的朝顧明遠瞄。
白無常算是瞄得隱晦,黑無常卻是一直盯著顧明遠看,看得顧明遠渾身冷氣嗖嗖,汗毛直立,一個勁兒的透過後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