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偏門裏頭有個類似於接待室的屋子,門子陳二收了大家的拜帖之後,就會上拜訪者在接待室裏等候。
要是看到比較有權勢地位的拜訪者,往往還會安排丫鬟送上茶水伺候。
陳二收好張華的拜帖之後,讓一個廝看著偏門,自己親自去給房玄齡送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第一次收錢的陳二,雖然內心有點忐忑,但是拿錢辦事的精神無疑是非常到位的。
“喂,為什麼我們遞交拜帖的時候你們是收到之後累積在一起遞給房公,這個後生就馬上有人送進去?”一位也是管家模樣的人皺著眉頭問留下來的廝。
張華進來的時候,等候拜訪的人員已經有十幾波,一些地位不是太高的商人隻好在偏門外麵等著,而明顯是有官位在身或者富貴人家的則是在接待室裏等著。
這個其實倒也不是陳二刻意區別對待,而是階層這種看不見但是客觀存在的東西在主導著。
雖然接待室裏麵的人沒有看到張華給陳二塞銀子,但是陳二明顯不一樣的對待態度,還是招致了一些人的不滿。
看人下菜,看衣吃飯。
這並不是現代人才這樣做,華夏幾千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
張華主仆二人的穿著明顯不像是富貴人家出身,甚至樸素的衣服還透露出一絲寒酸。
張家這幾年的光景,容不得家裏人再去購買華麗的衣服,隻好把以前的衣服拿出來繼續穿著。
洗的微微有點發白,但是很幹淨的長衫套在張華有些瘦弱的身軀之中,讓人感覺這是哪個鄉下來的窮書生。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人和人能是一樣的嗎?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你在房內等候,有些人在外麵太陽底下侯著呢?”
都閻王好見,鬼難纏。
這個廝顯然並沒有太把那個管家模樣的人放在眼中。
最近一段時間,來拜訪房玄齡的人太多了,廝也是見多了大人物,對於這個不大像是什麼高級生物的管家,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我們老爺是禮部員外郎,和房公也是早就認識,你不去積極通傳,反倒是這麼一個窮書生,你們倒是那麼上心,心耽誤了正事你家老爺責罰你。”
這個管家模樣德人,估計平時被人奉承慣了,現在看到房家門房居然對一個窮書生比對自己還積極,心裏自然有點不憤。
“我們老爺日理萬機,哪裏有那麼多空見客,你們要是覺得等候不了,大可先行回去,改再來。”
“老陳,算了,不要和人家計較了。就這窮書生,即使門房很積極的幫忙遞交拜帖又有什麼用,在他前麵還有這麼多重要人物房公都來不及見,哪裏有空見他。”
就在那管家模樣的人和廝爭吵的時候,旁邊另外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人也話了。
看起來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各自的主子在旁邊一起喝著茶,聲的交談著。
“老方,不是我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實在是他們……”陳管家抬起右手虛指著廝和張華這邊對方姓管家這話,“算了,你的也對,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跑到房公府上來了,可別是來打秋風的。”
“可不是呢,一上來就想插隊,還當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啊。”
陳管家和方管家都是京師官宦人家的管家,對於京中紈絝子弟以及一些主要勳貴人家的公子的情況都是門清,一眼就看出來張華不是這些權貴人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