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蕨中學。
午休過後,時小果一如既往地在最後幾秒的上課鈴聲中氣喘籲籲地進入教室。
嗯?
時小果看著書本上突然多出來的信簽紙,一臉疑惑地看向對麵也在看著她的李琅。
時小果將手中的信簽紙舉起來,看向李琅,對麵的李琅理解性地點了點頭。
“謝謝。”時小果用口型,無聲地說。
李琅指了指黑板,便無再多表情。
“時小果,走,打球,這次我讓你!”晚飯的飯點鈴聲剛響起,不一會兒,向千山便已經拿著球拍出現在教室門口,衝著不知道在幹啥的時小果喊道。
“好嘞,馬上啊,你們先去占桌子,我馬上到。快去!”時小果看了看未解完的數學題,焦急地說。
向千山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便往球台邊跑去。
對麵的李琅將一切盡收眼底,內心莫名地不爽。
迅速做好燒腦的數學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向千山占的球桌旁很自覺地排起了隊。
“給,向千山。”一女生將手中的棒棒糖遞給正和時小果說話嬉笑的向千山。
“謝了。”向千山回頭順手接過,然後撕開包裝袋……
“別吃,”時小果看了眼他手中的棒棒糖,腦子裏下意識地指揮著中樞神經,將手放擋在他的嘴和準備遞進嘴裏的棒棒糖之間,說,“太甜了。”
“啊?”向千山一臉懵!
“你身體不好,別吃甜的。”時小果說道。
當初他就因為糖尿病在醫院裏待了好幾個月,那段時間,那點醫藥費差點壓垮了一家人,他老爸老媽因此經常吵架,嚴重到說離婚,自己也錯失了去上高中的機會,妹妹更是因此直接輟學出去打工。
時小果去看他的時候,瘦骨如柴,皮包骨,眼窩深陷,整個精神狀況在她麵前都是強撐的。
“哎呀,沒事的!”向千山繞過擋在中間的手,笑笑說,準備再次遞入張開的嘴裏。
“別,你有糖尿病,聽我的。你就是不能吃,我不管。”時小果一臉認真,也沒了先前的嬉皮笑臉。
時小果懊悔現在才想起這事,恨不得想打自己一頓,這笨腦子,那麼長時間過去了,都沒提醒他,沒事,現在提醒,應該還算早的。
“時小果,你什麼意思啊?”給向千山遞糖的女生突然走過來,一臉不悅。
“沒,我沒什麼意思,你別誤會……”
“我誤會什麼啊?嗯?你不準他吃我的糖,我放藥了還是怎麼地?”女生絲毫不給時小果說話的餘地,直接打斷。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啊?看我不爽?”女生直接來到時小果麵前。
她早就看時小果不爽了,對向千山做那些親密的動作,嬉皮笑臉,還冠冕堂皇地說是什麼好朋友。什麼好朋友總是勾肩搭背的?
而且陳紅也經常在自己耳邊說關於時小果仗著有人給她撐腰欺負陳紅的事。
現在她還居然想不準向千山吃她給的糖。
更不爽了。
“因為…因為…對,我就是看你不爽,想怎樣?”時小果剛想解釋說向千山的情況,但是餘光裏無意瞥到他突然緊張的神情。而且也深知他不想因為病情被同情地死倔脾氣,索性順著那女生的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