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傅寧悉的生物鍾在五點二十響了起來,他正準備穿衣服,這才想起來一切已經恢複原狀,紀夏不用再輔導他功課了。
傅寧悉輕歎一聲,有些悵然若失地坐在床邊發呆。
五月的早晨早已不似四月那般,沒有冷意,隻有微風吹拂的涼爽。大家換下厚重的大衣棉服,穿上了輕便的外套。
傅寧悉騎著自行車悠悠地穿過校園,他穿著一件淡藍色牛仔外套,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光落在他的臉上,讓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龐更加有了立體感。
來往女生不時偷看幾眼,激動地跟同伴分享著,有些甚至都紅了臉。
傅寧悉鎖上自行車,自信地笑了笑,他果然還是這麼受歡迎。
胡銘晟從後麵摟住他的肩膀,笑著道:“學霸,你好啊。”
“學霸?”傅寧悉邊走邊疑惑起來。
胡銘晟打趣道:“你不知道吧,現在學校好多女生都說你其實是學霸,隻是不願意學習而已。”
傅寧悉嘴角抽了抽,“我這樣的都成了學霸,那紀夏是什麼?”
胡銘晟的表情突然變得鎮重了起來,“神,她那樣的是學神。”畢竟是培養了傅寧悉這樣的人。
那他們倆之間差距還是很大,傅寧悉突然煩躁地甩開胡銘晟的肩膀,倏自往教室走去。
傅寧悉放好書包,正想和紀夏說話,剛一張嘴就被紀夏一個眼刀給憋了回去。
他縮了縮脖子,從書包裏拿出一盒水果糖,又撕下一張便利貼,飛快地寫了一句話後,便和水果糖一起推到了紀夏的胳膊旁。
傅寧悉見紀夏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反應,才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示意她看一眼。
紀夏掃了一眼五顏六色的水果糖,她拿起便利貼看了看,然後便彎了彎唇。
“你笑起來比凶人的時候好看多了。”
傅寧悉憋紅了臉,卻也想不出怎麼回答。
“還有,你原來都不學習,突然間卻想要我輔導你功課,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一時興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隻會浪費我的時間。”紀夏拿開他的手,便繼續做題去了。
如果是別的同學說這樣的話,紀夏倒是不介意幫助他一下。可傅寧悉,她覺得他隻是三分鍾熱度而已。
傅寧悉失望地看著紀夏的側臉,低聲地說道:“我這也不算一時興起……”隻是那聲音裏卻沒多少底氣。
他煩躁地揉了揉後腦勺的頭發,突然就懊悔起來,他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他媽那樣的條件,還這麼自信滿滿。
或者說,當初他考個53名多好,至少倒數第二的衝擊力不會像倒數第一那麼大……
無論多麼懊悔,可事情已經挽回不了。整整一個晚自習,傅寧悉都陷在那股自怨自艾裏麵無法自拔。
紀夏也在聽課的時候注意了一下傅寧悉,發現他跟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開小差、不記筆記,就連書本都沒翻過。
她微微揚唇,便不再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放學時,紀夏還在收拾書包,傅寧悉已經起身準備回家了,她讓了空給他。
楊曈曈背著書包走過來,她見傅寧悉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由好奇地問道:“他怎麼了?”
紀夏收拾好書包,淡淡地朝門外看了一眼,“他找我輔導功課,我拒絕了他。”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楊曈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傅寧悉竟然有想要學習的一天?”
“你也覺得很神奇吧,所以我拒絕了。”紀夏跟著楊曈曈一同出教室。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第二件最離奇的事。”楊曈曈肯定地點點頭。
紀夏邊走邊問:“第一件是什麼?”
“說你喜歡傅寧悉的時候。”楊曈曈笑著回答。
紀夏無奈地彎唇,所有離奇的事都跟傅寧悉扯在一起了,真是有夠亂的。
第二天早上,葉雲芝起床便看到傅寧悉坐在客廳裏,她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怎麼起得這麼早?”葉雲芝狐疑地看著他。
傅寧悉的表情早已不複昨天的失魂落魄,他咧著嘴笑道:“馬上要辦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一激動就睡不著了。”
葉雲芝將信將疑地上下打量著他,確定這是自己生的兒子以後,又問道:“什麼重要的事?”
她可是知道,傅寧悉是典型的沾床就睡,打雷都不醒的那種。今天竟然這麼早就起來了,人還這麼精神,實在太不科學了。
“秘密哦。”傅寧悉嘿嘿一笑。
葉雲芝眨了眨眼睛,兒子也是有小秘密的人了呢。
早飯吃得比往常早,去學校的時間也比往常早,傅寧悉來到班級時,紀夏的位置還空著,他樂嗬樂嗬地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