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端上一壺新沏好的茶,給程彧倒上,然後就被他打發回去歇著了。
房間裏隻剩下兩人一貓,還有一群狒狒。
肥貓費力地往沙發上跳,屢屢失敗,白露見狀伸手撈起它,程彧不讚同道:“你該讓它自己努力,沒看都肥成什麼樣兒了。”
肥成什麼樣不也是你們喂的麼,白露暗暗腹誹。
肥貓在兩人之間拱來拱去,最後把大腦袋舒服地擱在白露腿上,程彧看著衝著自己的貓屁股,還有那根在眼前得瑟地搖來晃去的長尾巴,不覺有些吃味:“看不出你還挺有動物緣。”
“嗯,比較招禽獸。”
白露說完,才感覺出這話有點含沙射影之嫌,用餘光打量某人,在喝茶,還好,應該是沒聽出來吧。
程彧咽下茶水,壓下一口氣。就當她童言無忌好了。
誰知道這貓是感應到了他的心思還是怎的,轉了個身又把腦袋衝向他,還伸著爪子在他腿根處撓啊撓。
“露露別鬧。”
程彧拉開它的爪子,這貓最近忽然活潑起來,也怪煩人的,一側臉對上白露驚訝甚至堪稱驚悚的眼神,他反應過來後一臉自然地解釋:“它是夢露的露,就是那個好萊塢明星,知道她吧?”
白露點下頭,可是,恕她眼拙,看不出眼前這個體態臃腫的家夥跟那個性/感女神有任何聯係。
肥貓露露眯著眼舔舔爪子,估計早就忘了屬於自己的風華絕代了。
程彧卻因為這句話而陷入回憶。
當初這隻貓被抱回來時的確比現在苗條多了,剛好電視上播放《七年之癢》,某人就突發奇想說,“就叫它夢露吧。”他嗤之以鼻,她卻笑嘻嘻地托著貓讓他看,“你瞧它,這眼神,這身材,多性/感。”他好笑又無語,他要是真能從一隻貓身上看出性感來,估計該看心理醫生了。
往事不可追憶,曾經的甜蜜都被經年累月釀成了苦酒。隻是,這個隨意起的名字,跟旁邊坐著的這個人,如今細想一下,不知道是純屬巧合,還是冥冥中的一種注定。
白露可不知道身邊人的隱秘心思,她專注地看電視,忽然眼色一變:一隻公狒狒走到一隻母狒狒身後,然後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狒地進行起生兒育女的活動……她嗖地一下按了遙控器關閉。
來這已有三天了,這人除了第一晚變態兮兮地“檢查”她全身,後來還算規矩,隻是偶爾把手搭在她腰間。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所以她生怕這一場景給他起到什麼暗示作用。
再次用餘光瞥了一眼,那人歪著頭,用兩根指頭揉按著太陽穴,好像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很好。
遲疑了一下,白露開口問:“那個手機呢?”
程彧看向她,明知故問:“哪個?”
白露咬了下唇,“諾基亞。”
程彧輕描淡寫道:“扔了。”
白露一愣,那麼重要的東西說扔就扔了?不禁追問:“扔哪兒了?”
“去海裏撈撈看,興許能找到。”
白露一聽沉不住氣了,音量提高,“你怎麼能這樣?”
那個手機她隻是一時腦熱,用了一下,後來又被小童催的急,忘了收起來……那是蘇轍的東西,即便不還給他,也會好好珍藏,他居然給扔了!
而且,對她的質問還置之不理。
她發覺跟這個人講理沒用,武力又不是對手,隻好氣呼呼的起身,眼不見為淨。
程彧卻叫住她,“等等,跟我來下書房。”說完起身,率先走上樓。
這個房間平時並不上鎖,但是白露也沒進過。
她不由打量了一下,幾乎占了一整麵牆的書架,直到屋頂,看上去大氣恢弘。其他的布置就跟一般書房沒什麼兩樣了,一張深色大辦公桌,一組真皮沙發,窗邊有一株一米多高的盆栽,枝葉繁茂。
程彧指了指沙發方向,“坐吧。”
然後拿出一份文件給她,“把這個簽了。”
白露一愣,“什麼?”
他不說,用眼神示意她自己看。
白露打開,看了幾行就有點繃不住了,從字麵上看,像一份聘用合同,可是這分明是一份包/養協議,竟然可以把一種齷齪見不得光的關係如此堂而皇之的寫出來,還明碼標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