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3)

車子一停下,程彧就忍無可忍地推開車門,把還在幹嘔的人提溜下車,看她弓著腰費力的嘔著,他擋了下鼻子,還是有味,低頭一看,自己袖口也沾染了穢物,氣得恨不得給她一腳。

司機遞過來一瓶水,他擺擺手,司機直接拿給白露,他叫了聲等等,奪過水,擰開瓶蓋,拎起白露後領粗魯地灌她喝下去,她漱完口居然還要咽下去,他一巴掌拍她後背:“吐出來。”

車子髒了,司機知道素來潔癖的老板是萬萬不會再坐進去的,打電話讓人再開一輛過來,可是這大晚上的,等著也不是個事兒,他提議就近找個地方避避風。

程彧看看身邊已經站起來的女人,沒好氣的說:“就在這凍著。”

司機沒法,自己也不好回車裏,隻好站在一邊陪著挨凍。

白露手裏還抓著那件外套。身上隻剩下薄薄的羊絨連身裙,她似乎想要穿上,估計也嫌髒,又放下。修身的裙子勾勒出曲線,腳蹬三寸高跟,長發披肩,怎麼看都是一副女人味十足的扮相,可動作卻一團孩子氣。

程彧歎口氣,對司機說:“不等了,打車回去。”

白露吹了會兒冷風,人已經清醒了些,知道自己犯了錯,見那人忽然朝自己走來,心虛地往後挪了一步。

誰知他走到麵前,竟脫下大衣,然後一言未發地披在她身上。

白露驚愕地抬頭看他,對視幾秒後,小聲問:“你不冷嗎?”

他替她把衣襟攏緊,隻說了句:“我是男人。”

白露不明白男人跟怕冷有什麼必然關係,不過他一身筆挺西裝的樣子,矗立在寒風中,還真挺男人。然後又意識到他站的位置好像是風吹來的方向,心裏驀地一暖。

出租車遲遲未見一輛,倒是有晶瑩的小東西從天空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

白露驚奇地叫了聲:“下雪了。”然後還伸手接雪花,先辨認一下形狀,再看著它們在手心一點點融化,這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一件事。

隔了會兒覺得旁邊人過於沉默,她扭頭看了一眼,對上他看白癡一樣的目光,又聽他波瀾不興道:“看了二十多年,還這麼激動?”

“這是今年第一場雪。”

“不都一樣?”

白露閉嘴,收回手。

終於攔到空車,剛上車坐好,身邊男人打了個噴嚏。

白露“關心”地問,“你凍著了?”

程彧矢口否認,“沒有。”

她要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他擺擺手,“穿著吧。”

那件染了嘔吐物的外衣在狹小空間裏,不和諧的味道再次明顯起來,程彧皺眉,“你還真是一口酒都不能沾。”

“我說了我不會喝。”

他看她,“這麼說是我的錯了?”

白露斜了他一眼,沒敢頂撞。

隔了會兒小聲說:“我能喝一點兒啤酒。”

說完她就想起了蘇轍,她曾為慶祝他實現夢想而破過例,那天啤酒泡沫的味道在舌尖縈繞了許久,此時回想起來心頭一陣苦澀。

很久不見,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又破獲了很多大案子?

程彧並不知她心裏活動,隻是見她眼神發怔,當是習慣性的犯傻,不過還是交代一句:“以後不管什麼酒,一口都不要沾。”

這個小插曲,在倆人關係中並沒掀起什麼波瀾。

隻是白露以為經過這一次,程彧不會再帶她出去,沒想到幾天後,他又讓她收拾收拾跟他去個地方。

還提醒,化個淡妝。

畫個眉毛塗個口紅白露還是會的,可是,上次那個女秘書幫她買的一堆太高級,上麵全是外文,她都分不清是往哪用的。看著梳妝台上沒拆封的大小盒子,程彧終於有一絲無奈,這璞玉也有璞玉的缺點,欠缺的太多,現補都來不及。幸好時間還充裕,於是坐下和她一起研究這些新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