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忽然悶熱起來,沒有一絲風,整個辦公室像一隻巨大的蒸籠,熱氣騰騰。
十分鍾內,我看了八次手表,總覺得那秒針一下一下走的緩慢。郭乙然,該死的家夥,竟然敢偷看我的通話記錄,我真想……真想……
握緊的雙拳猙獰的揮舞幾下,又無力的垂在桌上,我又能怎樣呢?警告他不許再看,向他臉上潑一杯水表達我的憤怒,還是幹脆借機提分手,了結這段孽緣?
桌上的電話發出刺耳的嘟嘟聲,嚇人一跳,我捂住胸口煩亂跳動的心髒,不情願的拿起聽筒。
“貢小米,你現在手邊有工作嗎?”宋琳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無精打采的。
“隻有一些報表要填,不是很忙。”
“那你來接我,我手中有些文件很重,自己拿不動。”她略微停頓,叮囑說,“你出門的時候和辦公室主任說聲就好了,不必刻意讓乙然知道。”
我在紙上記下宋琳快速說出的一個地址,是一家咖啡店,名字叫“曖昧”。
直覺告訴我,宋琳喊我出去絕對不隻是接人這麼簡單,她自己有車,多重的東西還需要專門找一個人去接,不找男人偏偏找我,末了還刻意叮囑不要告訴郭乙然。她,發現了什麼,見麵的地點約在名叫“曖昧”的咖啡店,是在諷刺我麼?
我下意識的朝郭乙然是辦公室張望,百葉窗擋的嚴絲合縫,看不到郭乙然在辦公室內做些什麼,真的不告訴他嗎?
最後還是決定獨自赴約。
宋琳坐在“曖昧”最深處的幽靜角落,如果沒有服務生帶路,想找到還真不大容易。她穿了件純黑色的針織衫,未施脂粉,臉頰上的斑和烈日灼傷的痕跡那麼明顯,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憔悴。
我的心更為沉重,心裏打鼓的想,看來宋琳已經得到了某些證據,叫我來是想攤牌了,不是麼,搜索左右也沒發現她所說的“沉重文件”,喊我出來肯定是另有目的的。我們之間除了公事外,唯一能扯在一起的話題,便是郭乙然,我有種凶多吉少的預感。
“小米,路上肯定很熱吧,瞧你曬的臉都紅了。”宋琳見到我立刻振奮一下精神,召來服務生為我點了一杯檸檬汁,還說這個祛暑美容,笑的和藹。
“宋琳姐,你不是說有很多沉重的東西要幫忙拿回去,在哪裏?”我故意裝傻。
她淺笑,搖搖頭問我,“你來的時候,沒有和郭乙然說什麼吧。”
“郭總在辦公室,也許在睡午覺,我不敢打擾,隻和主任打了聲招呼。”我呐呐的說。
“那就好,其實,小米,叫你出來,拿文件不過是個借口,其實是我有些事想問你。”
我立時集中全部精神進入亢奮的備戰狀態,立直了腰,等待宋琳給我的當頭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