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苦吃時,我感覺到自己對麵的季饒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我,但是當我抬起頭,他卻迅速轉移了視線,若不是輾轉幾次,我幾乎以為自己得了花癡,產生幻覺。
“貢小米,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季饒忽然這樣說。
我很疑惑,仔細的端祥,濃眉,大眼,棱角分明的五官,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氣質,很英俊,也很招惹女人的注意,可是我的確是不認識他的。
事實上,這種臉上就刻著“我是極品”的男人,哪個女人見過一次也不會忘記。
“你變了很多,念大一的時候,你還很……豐滿的。”
我正在喝湯,聞聽此言差點沒把腦袋直栽入湯碗。季饒不是開玩笑的,他知道我以前很胖,還特意的用“豐滿”二字來維護我的自尊。可是他究竟是誰?我的同學?不,看年紀不像;我的學長?有可能,不過我不記得我認識哪個高年級的學長啊。
左辰望著我苦苦思索,不滿的對季饒說,“賣什麼關子,直接說出來,我家小米不是很擅長記人,尤其是那些長的沒特色的男人。”
左萌也瞪大眼睛等著季饒的答案。
“小米,你去過我家的。”季饒緩緩的拋出另一個勁爆的信息。
兩道殺氣烙印在我身上,來源於左氏兄妹,以左萌的眼神最為火辣。我如坐針氈,這若是拿不出一個完美的解釋,左萌以後非要把我當仇人不可。
季饒說我去過他家,還說念大一的時候我很豐滿,其實除了路寧,我和其他男人幾乎都沒什麼交集,一來當時我胖,沒什麼男生注意我;二來我眼中隻有路寧,對其他人的目光基本過濾無視。我去過他家?我怎麼可能在和路寧熱戀的日子裏去別的男人家裏。
等等,大一,我想起來了,大一的時候我和許寶兒去她家玩過,她還跟我說,她爸爸媽媽好搞笑,生兩個孩子各隨其姓,許寶兒是妹妹隨媽媽姓許,她還有個哥哥,當兵剛轉業回家,名字不記得了,好像就是姓季。
“你是寶兒的哥哥……”我無比震驚,心裏眼淚狂流,怎麼世界這麼小啊。
季饒滿意的點點頭,“剛剛左辰介紹時,我隻是覺得你很麵熟,可能是見過的,便仔細回想。你的變化太大了,除了眼睛,幾乎完全換了個模樣。就像……”他停頓,像是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形容。
我哀歎,認命的接口,“像縮水的皮球!”
“不過變的很漂亮,女大十八變,這話果然講的有理。”他忽然又說,“你大學時不是交了個男朋友嗎?怎麼現在又成了左辰的女朋友了。”
我心中一震,路寧的事兒我從沒有和左辰提過,因為確實不知道怎麼張口坦白過去的經曆,而且左辰也從來沒問過,我自然更不會破壞氣氛主動說這些。沒想到在今天這種場合,被許寶兒的哥哥季饒狀似漫不經心的提了出來,一時措手不及,我無法接口。
季饒幫左萌的水晶杯填酒,笑眯眯的眼中夾帶冰冷的寒芒,我立即敏感的意識到,季饒肯定是知道許寶兒喜歡左辰的事情了,他難道認為是我橫刀奪愛,所以今天是想刻意給我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