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時,又和一位本來想進入宴客廳的夫人裝作一團,我整個人都跌在她身上,她被慣性所帶向後仰去,重重的摔在門廊處的草坪中。周圍無論是客人還是侍者都瞬間石化,呆呆的望著我們倆,忘記過來扶一把。
“夫人,您摔傷了沒?這位小姐,你快從夫人身上下來啊,趴上癮了?沒瞧見身子底下還壓個人呐。”一旁有吼。
我這才如夢初醒,笨手笨腳的扶著身旁的牆爬起,又伸手把被我壓在身下的高貴夫人扶起,那夫人抿著嘴唇,不太高興,不過還好也沒口出惡言,任旁邊趕過來的侍者將她扶進宴客廳,腿一拐一拐的,我這才注意,她半邊鞋跟不知什麼時候崴掉了。
我跟在她身後連連道歉,不過沒人甩我,看大家緊張兮兮的模樣,我也知道自家撞倒的這位,恐怕是什麼知名人物,每個人都必恭必敬,誠惶誠恐。我被堵在宴客廳門外,考慮自己要不要跟進去再次道歉。
可是,沒有人關心我,他們的眼神中自動將我無視,偶爾幾個與我擦身而過,眼中赤裸裸的鄙視令我的雙腿如若灌鉛。
算了,這個糟糕的夜晚,就到此停止吧。我的歉意也許根本無法讓那位被撞倒的夫人原諒,我跟在她身後說了那麼多句對不起,她連理都不理,不是麼。
拖著磕破的腿,我一步步向出口挪動,上萬元買的紫色禮服被刮破了一個大洞,從膝蓋處流下的汙血將美麗的裙擺染黑一片,這仿佛是在警告我這不起眼的平凡姑娘,千萬不要做那種嫁入豪門的美夢。
不夠美麗,不夠優雅,莽莽撞撞,隻會給別人添麻煩。這樣的我,不會被左辰所處的環境所接受吧。
我垂頭喪氣,強迫自己不要想的太糟糕,卻不由自主的往更悲哀的思路聯係。
郭乙然從身後追上來,拉住我,“貢小米,你要去哪裏?”
“回家,睡覺。”我冷冷的說。
他低頭,看到我左膝的血肉模糊,眼神中布滿心痛,“走,我送你回去,順便找個醫院包紮傷口。”
我甩開他的手,肚子裏的委屈翻江倒海的再也忍耐不住,“你回去,陪你的老婆,談你的生意,不要再來與我糾纏不清。我今晚已經夠倒黴了,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
“我把你送回去,這邊宋琳還有安排,小米,不要這樣子,一切都會好的。”他不顧我的掙紮打橫抱起我,大步朝車子走去。
“放開我啦,這樣子太難看了,會被人看到的。”我知道這個場麵是多麼的不合適,如果被宋琳、左辰、季饒、左萌或者認識我們的任何一個人看到,一切將朝向不可預料的恐怖方向發展。
郭乙然不是最在乎這些的嗎?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