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乙然的一番話令我如墜冰窟,每一個字都準確的刺入我最軟弱的心尖上。
我麵無表情,卻難掩驚駭。真的是這樣嗎?真的如郭乙然所說,我在左辰的生命中,隻會像最卑微的螢火蟲,奮力的燃燒幾個晝夜後,便要隨季節消亡。
當我在party上掙脫左辰的手,轉身離開時,他並沒有追過來,這說明了,在他心中,親人和家族的事業遠比我的分量重的多;我在門口去那位夫人,前後爭執足有五分鍾,左辰都沒有出現,也許他根本就把我當成了不懂事的女孩,不體諒他身上背負的重擔,甚至在他眼中我不過是一個美麗的過客,今日無論怎樣癡纏愛戀,到明天都變的物是人非。
我與左辰,從來都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他瞞著我自己的身世背景,讓我以為自己是在和一個普通平凡的男人交往,從我身上,他尋到了一般人的愛情,然而這些都隻不過是有錢人家公子的一次遊戲,當他膩煩了現在這個角色,便會毫不留戀的離開,回到他的世界,我永遠都觸摸不到。
我抑製不住渾身哆嗦。
郭乙然將冷氣關小,小心將我擁在懷中。
我一激靈,迅速的推開他,手背抹掉眼淚,“你不要抱我,我沒事。”
郭乙然使勁抓住我的肩膀,不讓我退開,煩躁的說,“貢小米,我隻是想安慰你,沒有別的意思,你為什麼到現在對我的防備之心還那麼深,平心而論,我沒有虧待過你,而你呢,像隻刺蝟一樣,任別人欺負你也不讓我心疼你。”
“郭總,我們這樣是不對的,你有妻有子,如果說我和左辰不會有什麼結果,跟你就更是不可能。我不希望你和我之間再發生什麼錯誤的偶然。”
郭乙然舉高雙手,“好,我不碰你,保證不會再讓你感到不安。”
“送我回去吧,真的有點累,腿也很疼。”
車身晃的人昏昏欲睡,先前在醫院吃掉的一大把藥物此刻正在身體內吞噬我殘存的一點點意識。好像郭乙然停車幾次,又輕輕的喊了我幾聲,不過腦袋沉重的厲害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不知什麼時候,郭乙然的車停下,他小聲喊我的名字,我頭昏的厲害,覺得他的聲音真像蚊子一樣討厭,嗡嗡嗡的吵人睡夢。他隻好將我打橫抱起。
身子被放在軟綿綿的大床上,身子與柔軟的棉被一接觸,便自發的尋了個合適的姿勢,睡的更深。
郭乙然在我額頭印下一記輕吻,關了房間內明亮的大燈,僅留床頭一盞透出朦朧的光暈。他定定的望著我,眼睛都不眨,不知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