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小米你個大笨蛋,這麼長的口子你還敢用水去衝?”左辰一扭頭看見我丟在地上濕塌塌的紗布,用腳一踩,擰出一灘血水。自然不可避免的發現他剛剛才送我的衣服,撕裂的衣服無言的向左辰控訴著我的粗魯。
“誰幹的?”他的眼神冷下來,前所未有的暴虐慢慢聚集。
“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磕在台階的尖角上,裙子不知道刮在哪裏扯出那麼一大個口子,真是太可惜了。”我心虛的低下頭,“真的不是故意的。”
“現在先帶你去醫院,這傷口需要重新包紮。”左辰俯身抱起我,緊緊的圈在胸懷中,一整夜的不安在找到我後慢慢驅散,連怒火也被這血淋淋的傷口焚燒殆盡。
“可是我穿的是睡衣。”我輕輕掙紮,想換身衣服再出門。
左辰卻不依我,手臂圈緊怒吼,“別動,碰到傷口怎麼辦。”
他今天的話特別的少,看都不看我,額頭布滿黑線,一根一根異常清晰。昨夜與郭乙然的事兒讓我羞愧萬分,左辰說什麼我都不敢反駁,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任人擺布,總怕被心細如發的他發現了什麼。
拐角處,一輛銀灰色的汽車靜靜的停在那裏,離的太遠我看不清楚占據駕駛座男人的麵孔,可那輛我絕不會認錯的車早就告訴我,車內坐的是郭乙然,我偷偷的打量左辰的表情,發現他似乎沒有注意那輛車,略微安定了一些。控製著自己不再去看郭乙然的位置,我敢肯定此刻他在車內,正用不善的目光冷冷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想到這,我不禁有些生氣。都說好了不再有關係,他怎麼還是這樣黏黏糊糊不肯罷手。
照例被左辰塞進車後排座位,我哪敢像往常一樣抱怨,乖乖的挪進去,像小媳婦一樣坐好。
“安全帶。”左辰淩厲的眼神掃過來。
委屈的我自動摸過後排的帶子把自己捆個結實。
他滿意的點點頭,掏出手機按下幾組數字,“庸醫?你怎麼還沒起床,快點,有個朋友摔傷了,什麼?當然嚴重,不嚴重能找你這個外科一把刀嗎?骨折……是……就是骨折,一根腿碎的不成樣子,不行,你打車過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不敢開車,別讓我再鄙視你啊,好了,我十分鍾以後在你辦公室等你,哎呀,擔架什麼的你安排,行了,代我和子問好。”
電話那邊的怒吼聲我都聽的到,左辰卻不理會,心情愉快的直接掛斷電話。
“你又騙鄒然!!一會他非和你急不可。”
鄒然就是上次在深夜被左辰騙過來給我包紮小傷口的可憐醫生,是外科最權威的大夫,找他做手術的人將每個月的工作計劃表排的滿滿,時不時還有遭受左辰這班朋友惡作劇似的騷擾。
比如這一次,左辰又將我腿上小小的蜈蚣傷口描繪成粉碎性骨折,等會鄒然看見了,又要哭喊著交友不慎了。
“辰,你小心這樣的招數用的太多,變成山上狂喊狼來了的那個孩子,真的有緊迫的事件時,鄒然當成玩笑不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