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睡著了,他呼吸很沉,手腳放鬆,這幾日眉間緊鎖,竟留下淡淡的痕跡。
我不想打擾他,左辰最近又被升職,管理更大的部門,自然每天要應對更多的工作,他下班的時間越來越晚,頻頻加班到深夜,睡眠對他來說,大概是最幸福的時刻。
我怎麼忍心打斷他的幸福,何況,真的來到左辰身邊,想坦白的話語竟然又被一塊卡在喉嚨中的異物堵了回去,一個字都說不出。
我甚至暗自慶幸左辰的熟睡。
我疑心是白芷藍故意加重了左辰的工作量,為我和左辰的分離做準備。她是個好媽媽,心心念念的保護著左辰,也正因為這一點,我不曾恨過她。瞧她多麼盡職,已經料到左辰會痛苦的在工作中麻痹自己,於是預先派出更沉重的工作壓住左辰,連一絲傷心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留。
左辰終會在忙碌的生活中,消褪痛苦,他會漸漸平淡自己的愛情,直至有一天我的影子徹底在他腦海中消失,不再想起。最後被當成閑雜人等驅逐出心髒,連一塊小角落都不留給我。
一星期啊,還有最後的一個星期,我要好好考慮,究竟該如何走接下來的坎坷情路。
一夜不成眠,索性也就不睡了。
最近養成了畫淡妝的習慣,每日早起,最少也要在梳妝台前用掉半個小時打理自己。我裝點自己的手法越來越稱呼,甚至已經可以在幾分鍾內讓自己變的精致。左辰沒太大反應,他縱容我的臭美,隻是親吻我時,老是沾了他一嘴唇膏,紅通通的像吃了番茄醬,異常可愛。
親吻後洗臉竟也成了他的習慣,他偶爾也會抱怨,如果他死了,定是因為吃了太多口紅,鉛中毒。雖然是這麼說,也沒見他少親一下,常常跟在我身後,撲過來壓到在任何角落,與我唇舌交戰。
左辰說,遲早有一天要親的我不再塗抹唇膏,他奸笑著,“是親著累,還是你抹著累?你都不嫌麻煩,我就跟沒話好說。”
我微笑,繼續塗抹,親一次抹一次,隱隱與他對峙。這樣小孩子打鬧般的心態,我們樂此不疲,望著他一日賽過一日的眷戀,我的心疼痛著得意。
我要讓你記得我,永遠都記得,不管發生什麼,都要記得。我愛你,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