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完全超出我們的預料,左辰的身體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可是他的記憶狀況依舊在惡化中,且越來越嚴重。省內的專家會診過,一籌莫展,這樣的病例即使在國內也極其少見,左辰的腦子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撕扯著他的記憶,生生將屬於他的過往剝離出他的腦海。
這個狀態是持續性的,似乎每天他都要丟失一點記憶,直到將所有人都拋諸腦後。左家人想把左辰送到國外去治療,他們認為在比中國發達的國家,至少能查出左辰得這種怪病的原因。
每當白芷藍和左辰談出國治病的問題時,左辰都會冷著臉拽著我的手不讓我躲出去,他對白芷藍說,“貢小米懷著我的孩子,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再說鄒然不是跟您說了會診的結果,我這隻是暫時性的記憶間歇,是由顱骨損傷位置不當引起的,說不準哪天就好了。”
白芷藍倒也不強求,隻是單獨和我在一起時似笑非笑的說,“左辰不會再固執很久了,他可以忘記別人,總有一天也會忘記你。”
她的話正擊中我最擔心的軟肋,白芷藍說話時肯定的語氣和自信的眼神,讓我極其恐懼。於是我隻好躲到左辰懷中尋求安慰,我一遍遍的問他我是誰,隻要他稍微答慢一些我便神色緊張。左辰最後無奈的伸出胳膊,讓我拿針把名字刺上去。
即使我忘記了你,看到胳膊上的記號我也會想起來。左辰信誓旦旦的說。
我終究下不了狠心拿針去刺左辰,而且我也不相信這樣的方法可以留住左辰的記憶,我能做的隻是每天都去催促鄒然想辦法,他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我堅信鄒然一定可以找到辦法讓左辰恢複正常。
郭乙然幾通電話強迫我立即回公司,中標後本來應該是我繼續全程跟蹤回訪的,卻因為左辰出了車禍,不得不臨時移轉給郭峰的業務部。這郭峰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找到對方的負責人,商量著私底下以高額回扣的方式將這單業務轉到他私人名下,還大包大攬的承諾人家,隻要向他采購一台機器,郭峰就私下給負責人一個點的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