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著半隻熊貓眼執意出院,這幾天醫院病房內鬧哄哄的,各路人馬齊聚,其他三張病床的病人和家屬都把我這兒當成八點檔連續劇了,看的津津有味。
我連夜打好報告遞交給郭乙然,這一次鐵了心要辭職。郭乙然苦勸了很久,他說什麼我都不插言,嘴裏像著了魔似的反複重複著,“我要辭職。”
最後他拗不過我,隻好搬出公司的規定,原則上同意我的辭職申請,但是必須要等兩個月才能正式離職,我是經理級待遇,主動離職前必須交接好工作,如果沒有人能勝任,我還要培養好人才能把自己肩膀上的挑子撂下。
我心裏也清楚,礦山那邊確實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脫身的,張捷副總對郭乙然也很不欣賞,每次吃飯都說我這個老總花花腸子太多,讓人沒安全感。如果我此時走人,張捷會不會刁難郭乙然,很難說。
不過,這些都阻擋不了我想離開的意誌,初到a市脫離原本生活的輕鬆,隨著郭峰的到來漸漸失去原本的味道,郭乙然和宋琳更是讓我重新回到了夜夜失眠的過去。
我離開,不就是為了能重新開始嗎?如果又走回了過去的老路,我折騰這一番又為了什麼?
我心中漸漸沒了迷茫,下定了決心,當天就請郭乙然指定接手的人選,最近一段時間我會安排新人與礦區的老總們碰個麵。讓他們熟悉一下,也好開展以後的工作。
郭乙然取消了回程的飛機,盡管每天在分公司其實沒什麼事等待他來決定,他還是死賴著,且一日憔悴過一日,麵上無笑容,黑著一張臉瞪著電腦,又玩起了遊戲。
宋琳找過我幾次,都被我找借口應付開了,最近我確實也很忙,下意識裏不想和她討論任何事,索性繼續忙下去。就這樣,分公司好像變成了老公司,幾個主要的人物全都堆在本來就不大的辦公室內,各懷鬼胎。
可還是被宋琳堵到了,我從礦區回來,把手裏沉重的樣品提進公司,這個時間員工下班很久了,卻怎麼都沒料到一進門就與宋琳的臉對個正著。
她的眼中寫著一行字,小樣,叫你躲,被我抓住了吧。